可是,这东西为何会在他那里?我眨了眨眼,瞧着静静躺在他如玉掌心的里的东西有些发呆。
真与仙君将东西递到我跟前,墨色双瞳轻轻一抬,瞧了瞧我身后的巨蟒,“这东西是你的罢。拿着。以后莫要乱放。”
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伸手将其接了过来。
真与仙君淡淡瞧我一眼,顿了顿,十分自然随意道:“你好生歇息罢,夜间微凉,盖好羽被。”
说完,便转身欲去。
“真与兄留步,唐棠还有一事。”
真与仙君缓缓转身,墨色杏眸中闪过一抹浮光,“说罢。”
“实不相瞒,这东西原本并非唐棠的,却是在那禽天苑中所得。我得了它,也不知有何用处,不如,还是真与兄拿去罢?”
真与仙君清泠淡雅的面容微微和缓,却将我拿出去的手推了回来。眉头微皱,神情含着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还是你拿着罢,它落到我手里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对你却是极有用处的。”
“耶?对我极有用处?”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脚下传来阵阵冰凉。我抖了抖,双眼却是定定将他瞧着,盼他给我个解释。
真与仙君却不答,朝我微一颔首便欲告辞离去。
我
心底一怒,激动道:“这东西本也是在那禽天苑里无意寻得,出来时未能带走便也不算我的,今次真与兄取来,自己不要却巴巴地与我却是做何?唐棠生平最见不得的便是话不说完预留一半,如今连这东西叫什么也不知晓,更莫谈用法用处,真与兄却与我说这东西于我有极大用处,当真好笑!”
真与仙君头也未回,嗓音平稳清泠,如山涧清澈回转的泉流轻轻淌落下来,“它叫玉逢春。”
玉逢春。这个名字我自然听过。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贝,混沌的仙凡妖三界便只得这么一件。可这东西不是一向由王母保管着么,缘何会出现在碧云的禽天苑里?王母将其藏在禽天苑里的?不,不可能。那日,瞧碧云的神色,她分明是知晓那仙鹤窝棚底下藏了玉逢春的。
转念一想,王母素来对碧云这侄女宠溺的紧,是以,这玉逢春落到碧云手中便也不足为奇了。
脑中一时想起那日良人行相携而去时的对话,心底又没来由一阵惊慌。
那时真与仙君尚未来这天宫之上,且碧云对妖孽缠得紧,她素来对他百依百顺,却又为何故意隐瞒未将这玉逢春的下落告知他?她对妖孽喜欢得紧,不该巴巴地将
玉逢春捧到他面前么?
想到这里,我忙穿了衣鞋,匆匆出了屋子。
行到风彦寝屋跟前,见里面未点灯,暗沉沉一片,心底不禁有些惆怅,也不知他醒过来没。我叹了一气,轻手轻脚推开门,进了屋子。
我摸索着行到床前,一手方拉开帷帐,身后蓦然多出个人的气息。那人一手捂了我张口欲叫的嘴,眼前光影一闪,脖子上传来一股冰凉的杀气,透过稀疏洒落进屋的月光垂头瞧去,见是一把泛着呈亮寒光的匕首。
我不敢动,只觉那只捂着我嘴的手泛着异常的温度。脊背靠着的胸膛传来一抹高热,那人心跳的异常急速。他垂在我肩上的头微微一转,灼热的吐息尽数喷在我耳际,嗓音沙哑得不行,几近气声,“这么晚了,来做什么的?”
脖子上的匕首危险地晃了晃。
“大,大哥,你,你听我说,你万莫激动,可先将我脖子上的匕首拿开么,我这脑袋可就一颗。”
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微微松动。顿了顿,只觉那人缓慢地蹭了蹭我耳朵,继续用嘶哑的气声缓缓道:“说来听听。”
语中含了些许戏谑。我却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先保住小命要紧。
“我不是坏人,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语无伦次,“我是来找人的,夜里黑灯瞎火的,我定是眼花走错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