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灵似未料到般先是怔了一怔,接着抱了双臂挑衅地看着我,神色间却有几分犹豫。
嘁,这么凶悍,原来也只是只纸老虎么?
“喂,”我挑了挑眉,“你见过山鸡么?”
“那种低贱的东西,哼……”她又怔了怔,高傲地将头瞥向一边。
没见过?很好。
“我见过哦,”我慢慢打量了她一眼,瞧得她有些不自在了才又接着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山鸡也有好坏之分的?呵呵……就我所知,有些山鸡想要飞上枝头,也只能一辈子在树底下仰望,哦?”
“你什么意思?”她刷地抬头看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额角的青筋突了突。
心道:难不成,竟被我凑巧说中了一些事情?
“听没听过一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满意地扯了扯手中的绳子,“至于什么意思嘛,你懂的”
“你!”她哼了声,将头转向一边,唇边忽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瞬时换了个忧伤的调子,冲着里边尖叫起来:“‘少夫人’来了!‘
少夫人’来了!”
靠!你确定你丫不是在喊“狼来了”?还是说本姑娘天生自有狼的优良品质?
正沉思间,一群人迅速朝这边聚拢过来,拿着棒槌的,拿着瓜瓢的,脸上齐刷刷写了四个字:绝、非、善、类。
卑鄙呐,令堂的!有本事单挑啊,一群人冲上来算个啥事儿啊?心里这样想着却只能忍着,不敢吼出来。
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大丈夫都能屈,我有什么不能屈的?
在一群喷**面前,若不想变成烤碳,最好最有用的处理方法就是想办法降降温。于是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拿出了卖**那会儿的架势,裂开了嘴:“大家伙儿真热情呐,嘿嘿……不过不用这么见外,我就来给这丑东西洗洗澡的,大家不用管我啊。都会去各做各的事儿吧,啊。”
她们却并不理会,一张张闭着看还算小巧含蓄的嘴辅一张开就摇‘身’一变了,一堆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字词句接着对着我猛烈甩了过来,简直让人应接不暇。我看着眼前张
张合合的嘴,心道:五百只鸭子,一千只鸭子,一千五百只鸭子……等我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舌战群“濡”--喷的口水比话还多--之后,才发觉秀灵那丫鬟早趁乱溜了。
猫那个咪的!本姑娘居然栽坑里边儿了!
正愤愤然,低头却见那丑东西瞧了过来,小眼儿微眯,含了三分不屑三分嘲讽外加三分怜悯。我挑了挑眉,小样儿,丑就算了,若非见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本姑娘会吃饱了没事干地跑来这里?
啊啊啊,丑东西,真想一把捏上你的脖子立马解决了你!
双儿那丫鬟却在一边低着头,默默的不做声,身子却极快地颤抖着。约莫从未见过这番阵仗,想来吓得不轻。我蹲下去摸了摸她头顶,“被吓着了?”
她小脸绷得紧紧的,身子仍是颤抖的。那眼眶红得跟小兔子似的,眼泪几欲掉出来;唇也抿得紧紧的,仿佛一张开,就会有忍耐的呜咽从里面溢出来。
“奴婢,奴婢就是,觉,着自己……没用……”
“那你觉着我
如何?”
“奴婢先前一直在膳房做事,平、平日里私底下听她们说夫人脾、脾性不好,阴晴不定,阳奉阴违……”她扳着指头开始数落起别人眼中的我,开始还断断续续,到后来竟越来越顺溜。这帮女人,看来没少在背后说人坏话呐,连双儿一个烧火的丫鬟都能倒背如流。不过……这身体的主人原来竟是这样一副德行来的?我的第一印象哇,我说一向人见人爱花见花衰的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忠言毕竟逆耳,这些闪着黑色光芒的词语虽然是针对以前那家伙来的,但现下由我寄居在这身体里边,听着也总归是有些不入耳。她是怎么贬义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