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食其力自然是好事情,也是父母很乐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戚榆心里觉得很是不安。再想到他们预备待会和逢夕说的话,她心里的不安更甚,甚至开始犹豫起待会的事情要不还是……
沈经垣嘴上是答应了逢夕,但实际上却还是准备继续打。而且他们其实每次都会给逢夕多打一点,因为她大学四年经常住校,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多,他们怕她不够花,也不想她省着。
这孩子的性格他们也了解,就算不够花她恐怕也不会找他们。所以他们索性多打点,心里才放心。
吃完饭后,一家人都去客厅。逢夕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去,想陪他们一会,没有立即回房间。
沈清悠喊她回来的那些话,有触动到她。戚榆的一些细节动作,也时常会令她感到难过。
在这些面前,她始终没有办法太狠心。
一开始她以为也就是简单的饭后聊聊天,在发现戚榆欲言又止的神色后,她才意识到他们是不是有话要说。
逢夕心下按下猜测,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静静等待着他们开口。
戚榆刚才就犹豫了,她想和丈夫商量一下,要不改个主意?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欲言又止地与沈经垣对视一眼,拉了拉他的手。
沈经垣大抵能懂她的顾虑。
可是这些事情都已经敲定,什么都安排好了,现在还想变动,难免费时误事。时间紧张,不容他们再瞎耽搁。他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自己来说。
沈经垣很喜欢喝茶,饭后自然而然地就泡上了。他泡好,逢夕就接过来喝。看见逢夕喝完,他提着公道杯给她又倒上。
逢夕觉得,应该是到时候了。她一扫屋里其他人,心中大概就有了底——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他们应该都知道,就只剩自己不知了。
这倒是叫她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了。
果然,下一秒,她听得沈经垣开口唤她:“夕夕啊,有个事儿……”
她指尖微微收力,捏紧茶杯,看向沈经垣:“嗯?”
女孩目光澄澈温和,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沈经垣也感受到了妻子难言的为难。
沈清悠垂眸坐着,很静谧的感觉。
她像个不掺其中的局外人,但逢夕知道,他们要说的事情应该是与她有关。
外面的雨如她下午所料的那般下得很大,她听见了传进来的雷雨声,大雨狠狠砸落在地,噼里啪啦,像是有力的子弹穿孔。
暴雨摧花,这场雨一下,外面院子里的粉山茶应该要被打落不少。
沈经垣终于措辞完了,也终于犹豫完了,他说:“悠悠这段时间心脏很不好,经常疼,情况比以前要严重。我们带她做了很多检查,还拜访了一位刚进修完毕回到北城的心内科专家,只是情况确实不大理想。好在,在这位医生的建议下,我们联系到了国外的一位泰斗级别的心内科老专家。”
戚榆就坐在他旁边,跟着扯唇笑了笑,一直望着逢夕。
逢夕等待他的下文,“然后呢?”
“我跟你妈妈准备带悠悠去治病。你哥哥也跟着去搭把手,然后那个清鹤嘛,他也不放心,就准备和学校请个假,跟着一起去,等去那里安顿好了他再自己先回来。”沈经垣强行扯扯唇,越往下说,越觉得说不太下去,“那个,夕夕,你呢?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你去那边玩一下,旅游一下。”
全家都出动了,都走掉了,他实在汗颜,所以补上了最后一句。是邀请,也是为尴尬作缓。
逢夕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了眼沈清鹤,上次他们举家离开,起码还有沈清鹤和她一起留在家里,这次……倒是连他也不留下了,全都要走。
也是,他长大了,不会添乱,对自己的行迹也拥有了决定权。这次他主动要去,自然是可以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