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快抱抱。” 裴定西道:“他睡起来,我捅他脸,他也不醒。” 大家都笑。 裴莲接过自己的儿子。 抱进怀里的一刹那,就生出了奇异的感觉。 这个孩子,来自她的身体。 这孩子才是世间门与她最亲近的血脉。 比父亲更亲!比弟弟更亲! “叫睿是吧?”裴定西问。 普通人家一般不会这么早就给孩子起大号,通常都是等立住了之后再起。 先起个小名唤着。 但裴家血脉真的太单薄了。所以虽然是外孙,裴泽还是早早地就给这孩子起了名字——男女各一。 外祖父赐名,是为重视与疼爱,赵景文欣然接受。 男孩的话,就叫赵睿。 这个赵睿与前世的赵睿出生的时间门不一样。 其实连叶碎金都不知道,这个赵睿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赵睿。 这个事,除了老天爷,谁知道呢。 但裴莲,一如上辈子,在做了母亲之后,就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甚至对男人的迷恋都退去了很多,更多的爱从赵睿出生的一刻开始,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不管他是哪一个赵睿,都是裴莲最重要的赵睿。 裴莲经由婚姻,完成了从女儿到妻子的转变;经由生育,完成了从妻子到母亲的进化。 她轻轻拍着赵睿,盼着赵景文和裴泽安全归来,幸福地笑了。 襄州。樊城。 樊城守将恨恨一拳捶在箭垛。 “竟真不救!” “竟疑我至此!”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人呐,真是很容易欺人也自欺。 有时候说得多了,真的连自己都信了。 赵景文心道,要不是你早就做一堆事,我怎可能说得动襄阳。 但樊城守将如今觉得自己真真可怜,一片丹心喂了狗,是完完全全的受害人。 如此,与襄阳撕破脸,脱离高氏,就毫无心理负担了。 这种心态的转变过程,赵景文懂。 襄阳城。 斥候回报:“是佯攻!城上城下都在做戏!并不曾真的攻城,只摆摆样子。从城上‘摔’下来的像是稻草扎的假人。” 襄阳城守将气炸了:“王八羔子!我早就看出来他有异心!” 去年收到的税钱都不对,定是樊城在搞鬼。 “来人,往荆州报信!樊城反了!” 襄阳不来救,这场“攻城”就偃旗息鼓了。 隔着江,两边都气得不轻。 赵景文趁机游说樊城:“共谋襄阳,此七省通衢之地,南船北马,其利巨大。()?()” “?()_[()]?『来[字@小说]@@』()?()” 樊城与他合兵打襄阳。 樊城敷衍:“他虽不仁,我不能不义,不好撕破脸。” 最后,他无法拒绝赵景文,只好支援了他一些粮草和攻城器械:“你先打,我先看看,你若是能把他逼出城,我就出兵帮你打。” 出兵是不大可能出兵的,更想看房州和襄阳互相厮杀。 但至此,裴泽要赵景文做到的事,赵景文达成了。裴泽要的,不过就是樊城不助襄阳,不让他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