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一直都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就算是从小目睹父母遇害,怀着不甘的心寄人篱下,他依旧保持着内心的一片柔软之地。
但是绿川光不是,他是组织的苏格兰,他在刀尖上舔血,他手里握的更多的是木仓,他眼里多了许多锋芒的凌厉,许多人说他阴郁得令人害怕。
但是他始终都知道,“诸伏景光”,那是他藏在心底里面,他真正的名字。
“玫瑰花的信笺”
那是组织留下的线索,是他任务的一部分,为此他来到了花店。
玫瑰花原本是最美好情感的象征,但如果染上了血污和黑暗,那将会成为被碾入潮湿阴暗的泥土。
诸伏景光其实找到了他订的那株玫瑰,落在凶案现场,花束并不完整,因为有一枝花被插在了一个人的胸口。他没有说出,那束花实际与其他的玫瑰不同,罗德斯玫瑰比普通的玫瑰颜色更深,红色渐暗花半微卷,就像是从深渊中生长出来的玫瑰,连同暴风雨来临之前化为黑色的海水卷上死者的鲜血。
“绿川先生?绿川先生?”
接连的呼唤将他从暂时的联想中唤醒,诸伏景光看见那位温和礼貌的中露小姐朝他微微一笑,“案件已经顺利解决啦,绿川先生还在思考吗?”
“嗯……”诸伏景光朝她微微点头,恢复了待人的温和,就像是覆在脸上的一层薄薄的面具,“我在想,这家店没有了老板,那我找不到的花该怎么办呢?”
他并没有和任何人透露玫瑰的消息,他已经找到了组织的讯息——罗德斯玫瑰。
一朵玫瑰有几片花瓣,花瓣上是否藏着密码,都是他想要获取的消息。
可惜的是,玫瑰已经染上了血迹,那是不能被深入挖掘的证据。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还要去别的花店重新订一束玫瑰花,也不知道其他花店是否有这个品种的花。
“绿川先生这么在意这束玫瑰,是送给女友的吗?”一旁的藤原小姐闪着八卦的眼神,默默地凑了过来,“不过也很合理啊,绿川先生长得高人也不错,要不是你说你只是对推理感兴趣,我还以为你是个大侦探呢!”
“我没有女友。”诸伏景光摇了摇头,他似乎是想起了萩原研二,那个从前总是喜欢招蜂引蝶的家伙,不由自主地怀念般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玫瑰很普通,是别人托我预定的。”
不过,他语锋一转,像是有愧于藤原小姐热情的夸奖一样,赞叹了中露:“我也是个半吊子推理,其实中露小姐的思维也很敏捷,只是……”他有些遗憾地说,“中露小姐没有去工作吗?”
“嗯……是的。”中露似乎是有些诧异对方会注意她们的对话,她点了点头,“因为家里并没有什么经济压力,我的父母去世的早,也不需要我赡养。”
诸伏景光听见中露说起父母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眼神中却始终有一丝常人难以捕捉到的悲伤一闪而过,不由的心里徒然生出一分怜悯。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但是中露似乎看得很开的样子,仿佛她的人生和其他人的人生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对他淡淡一笑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是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
他仿佛记得中露似乎结了婚,那么那句“家里经济压力比较小”——
诸伏景光觉得,一定是她的丈夫是个只给钱当甩手掌柜,不让她出去工作的男人。
他见过许许多多这样的女孩,连警校毕业后,很多同学甚至都没有参加工作,直接进入了家庭生活。
面对眼前这位似乎会被家庭浪费了智慧天赋的女孩,他不由地升起一番同情,想要多嘴两句。
“请原谅我的唐突,但是像你这样聪慧的女孩,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当然,他说的事业是合法行业,比如贝尔摩德可以去继续做演员,基尔去做主持人,基安蒂可以去演八百里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