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煎了一盘饺子,还给女儿煎了鸡蛋,又冲了一杯热牛奶。
郑思韵又拿了双筷子,撒娇道:“您也一起吃。”
“不了。”郑晚摇头笑道,“下午吃得很饱,这会儿还有点撑。”
她确实没有胃口。
母女俩坐在小小的饭桌前,郑晚看着郑思韵吃得很香,思绪飘向很远的地方。
直到郑思韵没忍住好奇,开口问道:“妈,您跟那个人聊得还好吗?”
郑晚恍惚了几秒。
因为她脑内一下子混乱,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严均成。
“还可以。”郑晚温声说,“是个很有礼貌的先生,不过我跟他不太合适,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为什么呢?”郑思韵问。
“一开始就想拒绝的。不过张婶来了几次,说了让我去见一面就好。思韵,”郑晚放轻了声音,“经营一段感情需要付出很多时间跟心力,妈妈很懒,不太愿意去花费时间在这种事上了。”
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没多少兴致跟一个陌生人开始一段感情。
因为这意味着,要互相认识、再度过漫长的磨合期。
在陈端之前,也有一些人对她表示过心意,其中也不乏条件比陈端更优越的,他们言辞更恳切,行为也更热烈。
可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面对这些或温和或执着或更年轻的男人,她心绪平静。
如果是十五岁的郑思韵,她兴许真的听不懂这话深层次的意思。
可她的身体里是二十多岁的灵魂,对于这话她深有同感。
郑思韵一手托腮,幽幽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对您好,又不求什么回报,不需要您付出什么,只要您愿意多看他一眼就行、你也喜欢的人了吗?”
郑晚也学着她的语气说,“有。”
“他在南城墓园。”
郑思韵扑哧笑出声。
笑过之后又觉得伤感,“妈妈,您忘记还有我呢。”
郑晚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是的,还有你呢。”
就这样。
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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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晚的工作性质也就决定了别人双休日时,她都要照常上班。
越是节假日,美容院的生意也就越好。
星期六一上午,她都没歇下来。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值得开心的是,今天又有好几个新客户开了单,她每个月最后的工资也跟绩效挂钩,喝水的空档,她抽空在脑子里算了一下,唇角扬起。
马上要换季了,商场的冬款也上市,她想给自己还有女儿添置一些新衣服。
短短十来分钟,她将自己一个月的薪水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还能剩一两千作为旅游经费存下来。她想着,等女儿中考后,她积攒了很久的年假也一起休,到时候带上女儿还有父母出去旅游。
生活还是有盼头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再想起陈牧刚离世时她浑浑噩噩的那段时光,也已经很远很远了。
她还是开始了新的生活,也从那段伤痛中彻底走了出来,如今离丈夫的忌日不过一个星期,那已经不再是令她神伤的日子。
“郑姐,有个新客户过来了。卢姐没空,说让您招待。”
孙薇走进办公室说道。
郑晚放下马克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脸上挂着和善热情的笑容走出来。
方子雨坐在一边,手捧着一次性纸杯,怔怔地看着郑晚朝她而来。
她不由得放轻了呼吸声。
她现在充分能明白为什么陈端失魂落魄,为什么他还想继续。郑晚比照片中还要美丽,今天的她只穿了简单的宽松毛衣,下面是牛仔裤,一头长发随意挽起,脸上的妆容也很清淡,但就是令人目不转睛。
郑晚身上的气质很独特。
她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妈妈,其实母性气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