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下,突然伸出手,冲他的脸弹了一脸露水。
这实在太猝不及防了。
冰凉的水露落到他脸上,少年眉睫微微一颤,俊美的面庞上露出了堪称少见的无措和惊愕。
“哈、哈哈哈哈哈!”
沐暮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连忙背着走远几步,摆着手道,“天光师兄,你可别误会,我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少年呆愣了会,才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挽起更灿烂的笑容,“——那你跑什么?”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尤其当一个人笑着对你这么说的时候。
“对不起我知错了天光师兄。”
沐暮迅速认怂,双手合十,大声道:“我现在!马上!去找止血草给你赔罪。”
说完她转身,马上给溜远了,如同窜上树的松鼠,一会就没影了。
站在原地的少年微微张大双眼,带着几分惊讶。
半晌,好听的嗓音轻愉地响起,“不跑还不想抓你呢。”
他抬起手,用指尖拭去脸上的水珠。指尖很快落下了一颗水珠,他弯起眸子,将指尖上的晶莹缓慢地舔掉。
他的瞳眸微缩,逐渐泛起兴奋之意,
“……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玩这个游戏的啊。”
沐暮哪跑得过沧天光,不一会就在一棵树下,被他从身后攥住了手腕。他的声音从容不迫,气息一点没乱,像是根本没进行什么追逐。
他拽高她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拉向面对自己,“抓到沐暮了哦。”
“天光师兄,但是我找到了……”
沐暮气喘吁吁地,另一只手从身后拿出几株止血草,眉目弯弯,“我赢咯,乖乖把手伸出来吧。”
这场追逐游戏,没人说开始,没人说结束,更是没有以找到止血草为评判标准。
但沧天光迟疑了几秒,竟爽快地答应了,莫名地搭上了脑回路,“好,算你赢。”
只见到少年懒洋洋地坐了下来,靠着树,拉起了袖子,伸出左臂,露出了那条惊心骇目的伤痕。
讲真,沧天光目前的精神状态根本不像一个受了伤病怏怏的人,更像久未出行,终于能够出来放风的小孩子,心情雀跃得不行,也让沐暮一时忘了他的伤口有多深,该有多痛。
再次看到那条伤痕后,她眼中的兴奋瞬间褪去,心情沉重,更是没有打闹的意思了。
“怎么了?”
沧天光歪着脑袋看,“怎么是这副表情。”
“没有,天光师兄你先别动。”
沐暮摇了摇头,在他身边跪坐好,将止血草撕碎。
“好,听你的。”
沧天光盘腿坐着,身子随意地倚靠在树上,乖乖伸着左手,乌黑的眸子追随着她的手部动作移动。
沐暮熟练地撕碎止血草的叶片,摘短根部,将根部流出的汁液洒在叶片上,简单的止血药草就制作完毕。
沧天光在这过程中,难得的乖巧听话。
直到沐暮要把止血草撒到伤口上,却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这是……?”
这不比阴暗的山洞,在阳光的照射下,沐暮才发现他紧实修长的手臂上,除了那道骇人的血痕,还有几道曾经的伤痕印子,大概因为伤好了,看得不算明晰,却能从它们留下的印子上,猜出伤口曾经的惨烈。
“嗯?”
沐暮蹙着眉头:“天光师兄,受过很多伤吗?”
“你说这个啊。”
沧天光瞥了一眼,又继续笑眯眯地说,“不记得了。”
沐暮微微抿起唇,按他所说的,他受伤时,不会用治疗术,也不喜欢处理,那么疼痛,便是忍过去了。
她蹙起眉,将细碎的止血草慢慢撒在他的伤口上。止血草未经任何炼制,比起平日的伤药,定是原汁原味,是更刺激许多。
撒到伤口上时,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