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变得熏熏然,身上又是泪又是汗,黏黏腻腻懒得动了。
她爬起来,冷嗤一声,跟着他往回走,大摇大摆坐进光头车后座。
所以江晚霞这个人总之是要查查的。霍念生让人去办这件事。
就在第二天,李红琼投资的美术廊又一个新展开幕,陈文港在那里跟她意外碰面。寒暄的时候,她灵通地有所耳闻:“听说老霍在查一对母女?她们有什么特别的吗?”
陈文港微笑着打太极:他刚刚还在,你没问
他本人吗?他是怎么说的?李红琼倒是赞赏:我一直觉得你就是这点很可靠,从来不在背后嚼舌根。霍念生是遇到熟人,被叫走了一会儿,他们两个聊着聊着便走到户外吸烟区。
李红琼磕出一支女士香烟。她抽烟的模样优雅而妩媚,细细的烟身夹在指间,左手抱着右肘,望着天空,吹出一口眼圈,像老台历里走出的美人。
当然陈文港这么看她也是有滤镜在的。
毕竟他对李红琼有所图谋。
李氏集团做地产开发,做旧城改造,如果也开恩将江潮街纳入版图,修缮开发代替推倒重建,无疑可以保留下来许多记忆,变成一个虽然也是新的、但又没有完全迷失的样子。
抽空的时候陈文港查了地方县志,做出一些她要的参考资料给她看。
李红琼好笑地从他手里收走一沓纸,叠了叠塞在手包里:“辛苦,我回去再研究。”这支烟快到头的时候,霍念生还没回来。但两个人把有限的共同话题差不多都说完了。
台阶上有人丢了几张过期报纸——这帮记者不知怎的又想起霍念生来,讲他镇日悠闲娱乐,跑马打球,以此推测到底是霍恺山的健康状况还算明朗,亦或只是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李红琼看到,没话找话:“这还算好的了,都没有很过分的不像人话的话。”
陈文港扭头闲问:以前都能有多不像人话?
李红琼说:算了,不积口德,都不值得讲。
她掸了掸烟灰,又瞥眼他:“而且难的是,嚷嚷了这么久居然都忍住不挖你。也不知打点了多少媒体,是费了心的。其实跟老霍走得近的朋友都知道他现在多了个身边人,你猜怎么样?连我们一个个还要被敲打,别在你面前乱开口。那我们还能怎么只能背地里说你有能耐了,早晚把他制得要对你俯首帖耳的。
陈文港不以为忤地笑了笑。
毕竟李红琼嘴上不把门也是常态了:“其实就保持现在这样,让他卖力追你就好。”陈文港挑眉看她,示意愿闻其详。
她继续抽一口烟:“这还用问?男人都是这样嘛,求而不得才是最好。他为你付出得越多,越对你欲罢不能。你以为你们的关系像大学生谈恋爱那么简单,你带他认识你的朋友,他带你认
识他的朋友……过家家似的,自然就能融成一个圈子?不会那么和谐的。
“我知道我讲这个话是不对的,政治不正确,可这个世道就是这么现实——你们身份不一样,位置也不一样。他费尽心思去追你,虽然别人也会说闲言碎语,在他们看来你还是他摘下来的明珠。相反要真的换成你追他,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想要倒贴、想要攀龙附凤。
李红琼总结:你得保持心气儿,不然到时候你会处境很难看的。陈文港说:“谢谢提醒。果然很现实。”
李红琼说:“是啊,我有时候也会想,这个社会的规矩怎么是这样。”她望着远处不知进行了什么哲学性的沉思,摇摇头,垂着眼皮按灭了烟。这时候霍念生谈完了事过来,但跟陈文港说:“我有个会要开,得离开一下。”李红琼抢先回答:“你就去啊。我们聊得正开心呢。”陈文港莞尔,光天化日,霍念生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四只眼睛目送他离开。
但要讲的话似还意犹未尽。陈文港靠在墙上,环着胸,目送他走到街边,司机打开车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