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然后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刚刚在车上就感觉到了,气度不一样。
司机停了片刻,往深不见底的庭院里望了望,感慨歆羡地啧了两声,才掉头离去。
*
俞山丁一路小跑,推开包厢门,从一群穿红着绿的妖精里锁定霍念生的位置。
他一眼扫去,正拿着话筒的是马行长的公子,搂着陪酒女情歌对唱,刚刚唱到高潮部分。
另外有人在旁边拼酒,玩各种色情意味的游戏,场子里各种噪音,鼓噪耳膜。
霍念生懒洋洋靠在沙发里,五指拢着一只酒杯,长腿抵着茶几,支出去老远。意态慵懒,像是醉了,眼波流转着迷离的光泽。
他这样坐在人群里,身上却萦绕着几分独酌的疏离。
有个妖精壮着胆子,蛇一样游过人群,试着往他怀里钻。
这年头的少爷公主,俞山丁这样想着,一个个的,都快分不清是男是女了。多看两眼终于认清——好了,是个男孩,但穿了渔网袜和高跟鞋。
这时马公子一曲高歌完毕。
霍念生掀起眼皮,像才看到俞山丁,露出笑容:“俞老板来了?来,坐。”
俞山丁知道他的脾气,一屁股挤进他和那妖精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然而马公子不乐意:“怎么霍少爷兴致不高?还是说我今天点的人不好?”
俞山丁知道,这些富家少爷,哪怕自己没亲手挣过半个子,好像都自觉有资格看不起他。
但无妨,他脸皮厚,大理石茶几上先摸了个杯子:“打扰大家雅兴,我自罚一杯。”
他一饮而尽。
马公子意不在他,却没理会,眼珠一转,换了个法子,怂恿被挤开的MB:“考验一下你有没有金刚钻。去,今天不管用什么法子,哄霍少爷喝一杯。”
他一拍那个妖精的屁股:“哄他喝一杯,我给你一万块小费。挣多少看你的本事。”
包厢爆发哄堂大笑。
有人吹口哨:“马少爷大方,给你发财的机会,还不去?”
俞山丁“嘶”了一声,心说阿弥陀佛,造孽,这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有重赏吊着,那妖精更加踊跃,扭着屁股从俞山丁腿上蹭过去,朝霍念生身上爬。
人像蛇,那细长的胳膊也像蛇,一把下去,按得俞山丁这个直男都变了脸。男人最懂男人的道理,而所有道理归结为一个:没有哪个男的真的不好色。□□一起,就是天雷地火。
马公子眯着眼,举杯喃喃,被酒精烧灼的神经仿佛从亢奋进入某种哲思的状态:
“霍少爷,看,这些小东西出来,不就为了混口饭吃,你就当日行一善哪。”
一只细白的手柔弱无骨往胸口摸,霍念生勾了勾嘴角,接过酒。
乱摸的手突然被箍住。MB心下一喜,胳膊已如受刑般被往后一拧,钻心地疼。
他膝盖一软,噗通着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从俞山丁身上滚下去,摔了个大马趴。
听得头顶一阵笑声,周围几个同行却嘻嘻哈哈乐起来。
顶心一凉,他心也凉了,酒液顺着额发脸颊往下流。
那杯酒被霍念生当头浇下:“推你几次了,还爬什么?没规没矩。”
他随手把空了的酒杯套进马公子的杯子里,冰凉的液体溢出来,流了马公子一手。
马公子也当捡个乐子,看得大笑。猛然头皮一紧,被拽得生疼,脖子控制不住往后仰起。
霍念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又跟着笑什么,让我日行一善,你也配?”
偷乐的像被掐了声,唯有音乐伴奏还在空放。
音响湮没了两人的对话,遮不住两人的表情。
足有五六秒钟的时间,在场所有喘气的都没敢说话,明哲保身,审时度势。
半晌,马公子唔唔挣扎起来,他一面赔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