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都是驴车,可没累着我们啥。”相较搁家闲着,洪稼昇更愿在书肆里待着,有空还能翻翻书,与人谈论几句。 风笑洗了手脸,进了堂屋,从襟口掏出封信:“闻小掌柜给您的。” 天要下雪,辛珊思正担心在外奔走的人,忙接过撕开封口,取了信出来展开快阅。 这信是从范西城送来的。黎大夫他们从彭合江鲁家搜到了一些图纸,其中有几张的线条走势合了石耀山的地形。尺剑临摹了一份,交于了一界楼。如无意外,一界楼的镜宜应会替换掉赴裕阳接人的两位车夫中的一位。 闻明月这是在让她准备银子,辛珊思弯唇,一页阅完,读下一页。最近外头流言甚嚣,口风几乎一致,对黎大夫与她是恶意满满。一界楼怀疑有人在引导,已经着手在查。 另,黎大夫返程了。 盯着信尾,她安抚着自己,明天就十一月初一了。黎大夫此回出门,已一月。这一月里,她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没做什么,身心总有着隐隐的空落感。 辛珊思眨动了下眼,莞尔一笑,将信给风笑:“可有一剑山庄的消息?” 接过信,风笑道:“顾庄主与子七日前离开了南苏,没别的了。”垂目浏览信上内容,知主上要回来了,他不禁欣喜,高悬着的心也往下落了落。 寒风吹了两天,终于消停了,天飘起了雪。薛冰寕掀帘进屋的瞬间,叫洪老太怀里的黎久久逮见了外面的白絮,小嘴哦哦啊啊,想出去望望。 洪南枫含笑看着,黎久久坐不住小腰挺起来。洪老太两手掐在她腋下,将小人儿抱站腿上:“外面雪正大,咱们等雪停了再出去看看。” “您在对牛弹琴。”辛珊思打完一根络子,拿碗给自己倒了杯水。 洪南枫不爱听这话:“人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听懂话会说话。久久现在听不懂,我们跟她多说说,时间长了她就明白意了。” “是这个理儿。”洪老太附和。 对对,辛珊思看了眼两老,黎久久在家里是有倚仗了。 见娘端碗,黎久久不急着出屋了:“呀…” “你要喝茶?”辛珊思坐在桌边不动,看着闺女。黎久久吐出粉粉的小舌头,意思明了。 “快点端过来。”洪老太催促。 “别。”辛珊思起身:“我去给她拿个小茶盅。” 黎久久小嘴噗噗,眼就不离桌上的碗。 雪越下越大,不过一个时辰,天地就已苍苍茫茫。下晌,姜程和程晔回来了。风笑熬了姜茶,给他们一人倒一碗:“昨个就让你们歇两天,你们非不听。” “再晚几天下雪,盛冉山那的草就除干净了。”姜程两手捧着碗,辛辣的姜味冲着鼻。 一碗热烫的姜茶下肚,程晔都出汗了,看着外面还在下的雪,长呼口气,道:“我去把那两只狍子处理一下。” “我跟你一块。”姜程仰首将碗里的一点姜茶喝完,去到后院,见李阿婆和冰寜已经把两狍子吊起来了:“天怪冷的,你们赶紧进屋。” “这里也没比范西城冷多少。”李阿婆笑呵呵:“过去我带着绣儿的时候,都不分寒暑,基本上日日是起五更睡半夜。” “过去是过去…”程晔是十分佩服李阿婆:“您把绣儿拉拔出门子了,就该享享闲福了。”抽了匕首出来,“明天不去盛冉山,我起早赶大石集。您烀的猪头,我是吃了又想吃。” “你忙了有些日子了,能休息就好好睡个饱。”他们喜欢吃她烀的猪头,李阿婆心里高兴:“明日我去大石集肉摊,顺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