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又查了账上的余钱,确定暂不用添补才离开。下晌他方到家,马贩子就来了。晚上,陆耀祖回来见加宽了没两天的牛棚里多了六匹马,顿时生欢喜:“你们不懂养马,别乱喂。我照看它们就行。”
程晔想说他会养马,年少时在黎家他养过一匹小马驹,只看老爷子那劲儿,又觉自己在照料牲口上还有欠缺。
“怎么样?”辛珊思问进厨房的尺剑:“地里烂吗?”
“不烂,草刚好拔。”尺剑拿了个大盆,将几只出了血的野鸡往盆里一丢:“兔子吃够了,今天跟人换了野鸡。”
见状,陆爻往灶膛里又添了把火,将大锅里的水烧开。薛冰寕推推尺剑:“你去吃饭,我来杀鸡。”
锅烧开,陆爻舀水把几只鸡烫了,又往锅里加了几瓢水。等东厢南屋叫了,他立马兑水,给提过去。
黎上将屋里收拾了,锁好自己的药箱,开始洗头洗澡。过了两边水,他才将屋门打开。辛珊思等在外,笑着说:“你闺女睡着了。”
“我知道。”黎上伸手出去,牵住珊思:“这几天你一人带她累坏了吧?”
见风笑来,辛珊思拉黎大夫到一边,把南屋门口让出来:“怎么就是我一人带了?冰寜、陆爻他们哪个没带?”黎久久一点不认生,谁抱都要。
风笑进屋,谨慎地又将屋子清理一遍,检测了洗澡水,确定不具毒性,才喊尺剑过来倒。
翌日清晨,黎久久醒来,伸完懒腰,翻身就见一张分外熟悉的脸,愣了下后兴奋起来,搔手蹬脚:“哈…”
几天都歇在东厢,黎上想极了小家伙,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黎久久小脚丫蹬在她爹肚子上,小爪子抓紧她爹一根手指。
已经起身的辛珊思,穿好衣裳,拿了小包被:“快把她抱给我,再晚就尿炕上了。”黎上赶紧抱着闺女坐起,将她塞向珊思张着的小包被。
城里,与方阔、方阔话本以及苏家事有关的传言逐渐丰富、热烈,并在慢慢地往外延。九月二十八,流言里多了西陵方家、垚军城姚家和一剑山庄。
“方家摆擂招镖送月河图,就是方阔写两姓之好那本话本里的事儿。”
“什么两姓之好?一幅月河图,把姚家都架火上了。姚家没被方家害死,那是人家底子厚。”
“你们大概还不知吧,不止姚家,一剑山庄也在他的话本里。顾少主被个婢女缠上,大家肯定有听说。叙云城东林水暗市,弱女捧宝剑等有缘人。得亏顾少主不是那爱宝剑如命的人,不然就掉进圈套了。”
“他到底写了多少本话本?”
“谁晓得?”
“方家一屁股屎,木偶那茬,方子和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什么?方家都闭门谢客装起龟孙子了。”
勐州城南水街丰喜客栈,都过了饭点,大堂里还坐着不少人。声不小,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话本。在柜台后看账的掌柜,像个老夫子,眯着两眼,一笔一笔地核算着。
外面秋雨绵绵,淋着枯索,透着零落。一头戴斗笠裹着破棉袍的消瘦,自门前过,听着嘈杂,抬手将斗笠压得更低。走到沁风楼,人才稍稍抬起头。斗笠下,方阔面色阴沉,双目幽冷。这些传言是自崇州流出的,崇州有谁,他很清楚。
黎上、阎晴不知少林已在追捕他吗,为何还要这般步步紧逼?毁了他毁了少林几百年的清誉,于他们能得什么好?还是说,两人已经投效了蒙人?有人看到了,他们与诚南王相谈甚欢。
沁风楼顶层,菲华手拿着蜡封的大丸子,满心期待:“你说诚南王什么时候会动手?”她想在过年前。
坐在桌边吃面的察罕,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估计不会拖太久。”夜长梦多,迟则生变,这理诚南王肯定懂。
“他一来,咱们就离开。”菲华将大药丸子纳进掌中紧握。
“好。”
荀家屯的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