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爻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愣了下, 待回过味直接摇头:“不可能。”从出了门到现在,他哪件事不是顺心而为哪件事办得不顺心? 看黎大夫那样儿,辛珊思却笑了:“是不太准。”不过三文钱的卦, 也别指望太多。 见两口子这般, 陆爻较起真了:“你说你问的什么事?”扯住从旁走过要进院的黎上, “若真不准, 我一定把三文钱退给你。” “我少你那三文钱。”黎上拖着人进了院。听着声,坐檐下调息的尺剑收功睁开眼, 回视看来的主上,爬站起:“我没事。” “小尺子都是为了护我,才叫差一的金刚珠抡着一下子。”风笑愧疚, 怀里的小人儿吱吱呜呜的也不甚痛快。 护你不是应该的吗?在尺剑心里,风笑就是他亲叔。 “差一被花痴拖着, 他那一下子没伤着我什么。”手掰开唇口, 他指指嘴里:“但我自个咬的这下子确是很重, 肉都快掉了。” 风笑凑上去瞧了瞧:“一会回去给你抹点药。” “把东西带上,咱们走。”黎上上前抱过闺女:“你去给谭老送个信, 让他找人把那刚买的铺子重修一下。”燕尾街、玉林街多的是营商人家, 街角铺子卖布不行, 但开医馆、药铺却很好。 “好,我这就去。”风笑快走出几步, 又回头望向阎小娘子:“铺子东家只拉走库房的货, 摆在外的布匹都折价卖给咱了。” 辛珊思眼一亮:“行,一会我们走那拖。”布这种消耗品,再多都不嫌。 站在院门口的陆耀祖,随风笑一道。陆爻没找到布袋子,随意拿了件孤山的僧衣将他的金佛包裹。尺剑看他两步一停, 伸手将那金佛拎过来。薛冰寕把厨房扫荡个遍,连两口锅都拿走。 牛车还安稳地停在燕尾街角。铺里已不见孤山的尸身,大概是因死了人,门口虽围着不少百姓,但无一敢入内。几人将布匹才搬上长板车,风笑、陆耀祖就领着一老三中年来了。 有百姓大着胆问:“是要重开百草堂吗?” 黎上让尺剑把钥匙给谭老,回话:“这铺子没法租给人,得整一整,整完后要干什么营生再看。”向围观的人拱了拱手,便走向牛车。 回了宅子,辛珊思赶紧抱着叽叽歪歪的闺女进了正房里屋。等小东西吃饱睡着,驴车已经停在大门口了。一行人赶在日落时出了叙云城,直奔北,到五十里外的望舒山都过子时了。 临近中秋,月特别亮。望舒山五十余丈高,坡还斜。虽处晚上,但还是能看出山上树木茂盛。陆爻望着东南边那一大片荒地点了点头,脚下用力。 “这地方不错,就是土层松。”黎上又往前走走,压了压脚,一样的。 相较前两地,辛珊思对这块还是挺满意的。土层松,问题大也不大,地基夯得好,房子下沉的问题能改善许多。 “崇州盛冉山那片,你们有谁去过?” “我。”陆爻双手抱臂:“十好几年前,我与迟兮路过那。那边啥都好,就是盛冉山上的野兽常往下来,特别是狼、狼群。” 这些他们倒不怕。辛珊思内心里还是倾向偏北地,她真的很喜欢雪天。 地看完,他们捡了些柴回来,架上火,将白日里从孤山那搜来的半袋面拎下车。泡些菜干切碎,炒十来个鸡蛋,合着拌一拌,烙馅饼吃。吃完,火也不灭,都上车歇会。 夜明珠已经用上,微光下窝篮里的小人儿睡得香甜。辛珊思轻巧将她抱出,黎上把窝篮吊到车顶,一家三口躺在车底板上。中间夹着闺女,两人相视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