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忽略从旁望看来的那道小眼神:“前些天,我们在西蜀城外还遇上一个因炽情自绝的女子。”
薛冰寕喉间都发堵:“接下来怎么办?”
“因为绯色,玉凌宫已经知道我能解炽情了…”黎上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素包,拿调羹给怀里急得乱撅动的小姑娘舀口水:“我不清楚他们有没有给门下女子重新种毒,所以粉色花苞的解药不能给出去。”
“也为免再发生绯色那样的事,除非求上门的人命不久矣,不然我们暂时也不要再给沁风楼里的女子解毒。”辛珊思道。
黎上就是这么想的:“解毒,要等沁风楼倒了之后。”
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了,辛珊思看向冰寜:“你刚说发了两笔小财?”
“也是叫我遇着了。”薛冰寕听到啧啧声,望向黎大夫怀里那位,顿时就受不住了,她怎这么可爱?粉粉嫩嫩的小嘴巴吧吧地喝着水,一双像阎晴姐又似黎大夫的眸子还带着笑。
黎久久似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喝水喝得更欢更香。辛珊思发笑:“黎大夫,你是不是给她水里加糖了?”小东西还喝出美味了。
黎上也乐,问怀里的小人儿:“告诉爹爹,你什么时候长牙?”
“嗷…”黎久久舍了调羹,小嘴一张,露出了光光的牙床,笑呵呵的,勾得她爹都忍不住低下头亲了又亲她的脑门。
薛冰寕心情好了不少,想起一事,忙放下筷子和米糕,手在布巾上擦了擦:“之前我手头没好东西,只能自编了个扣结给咱们久久当礼,这回…”站起背过身,再转回来手里多了条珠链,她笑嘻嘻地说,“我可以让久久叫我姨了。”
这是…天眼珠?辛珊思凝目细看,全没留意到一旁黎上面上的凝冻。链上每颗珠子都是细长柱形,除了中央吊着的那颗,都不甚圆润平滑。她不知道这东西现在叫什么,但现世它叫天珠。
黎大夫的神色…薛冰寕有点忐忑,垂目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将调羹放回碗里,黎上抽走薛冰寕拿着的珠链,指轻摩中间吊着的那颗瑟瑟珠,脑中快闪着祯祯画面,鼻间生刺痛。
辛珊思还头次见他这般,见闺女小爪子抓上了那珠链,忙伸手去抱她。
“不用。”黎上数过珠上的眼,确定是九只,便松手让他姑娘拿好,抬首望向薛冰寕:“这链子你哪来的?”近几年,他查了黎家很多事,也寻遍很多暗市,没找着一件他记忆中的珠宝玉器。
“我…”薛冰寕都有点卡壳,急了两息才把话急出来:“在河底捡的,黄江。”
辛珊思让冰寜坐下,问黎大夫:“这东西有什么来历吗?”
拿起那枚九眼珠,黎上道:“此种瑟瑟珠在中原最多五颗,它是古象雄王朝遗留下的,传说能辟邪避厄。”沉凝几息,轻语,“这链子是我娘之物。”
啥?辛珊思都惊了,跟冰寜对望一眼。其他几位也立时正了色。黎上双目微微敛起:“在我记忆中,她一直贴身戴着。我时常会拱她怀里,抠着这珠子玩。”
静默三四息,风笑回神放下筷子:“冰寜,你快说说怎么捡的这链子?”
“不止这链子,黄江河底还有不少好物。”薛冰寕是万没想到自己快闭不住气时,随手一抓的东西竟是黎大夫娘亲的贴身之物:“我跟我娘相认后,也没敢在塘山村久待。我要走,我娘就问我去往哪?我告诉她要南下,她立时便道我大嫂怀身子了,她也要南下往我大哥家瞧瞧。
我大哥家在黄江南璜梅县,我娘领我走了两天小道到梅村码头坐船。船还没过江中心,我便看见一群玉凌宫的人沿江边赶往对岸渡口。领头的那位化成灰我都认得,正是教我的老师,诸晴。
旁的人我敢肯定自己能糊弄过去,但她,我却不敢赌。我娘发现我不对,便立马给我打掩护。我将包袱放到了我娘篓子里,寻机下了水,往下游游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