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坑完了,咱不拿命给他守那破尺子。”
“我也想,但不行。”陆爻脑袋一垂:“师父将它传给我的时候,再三言明破命尺只能传给一心向善的人。”
陆耀祖都想用药杵捣开他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啥:“老子说了千万遍让你成亲为老陆家传宗接代,你一句没听见。老秃驴放个屁,你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爻抬起脑袋,瞅上他师侄媳妇:“要不…给你吧?”
辛珊思摇头:“我又不会算命。”
陆爻转脸,对上正看他的小胖丫头:“久久,你要吗?”伸手过去,“要就给师叔公点个头。”
黎上拍开他的手:“久久不要。”
“要不…”尺剑看陆爻被打红的手背,生了怜悯,举起拿着筷子的手:“我暂时给你收着,等过了中元再还你。这样,中元那日你人要是出事了,尺子也不会丢。”
“你可闭嘴吧。”陆爻跳起:“真要没命了,老子还管破命尺落谁手里?”
也是,尺剑放下手,端着空碗往厨房去。
桃子皮剥了,辛珊思咬了口桃,回屋搬张凳子出来,坐到摇椅边上,见黎大夫看来,把桃送去他嘴边:“谣云说纳海提到了西陵城。”
“是吗?”黎上就着她的咬口咬了一口,这么说他没怀疑错。月河图被劫,极可能就是西陵方家勾结东瀛人演的一场戏。
辛珊思戳了戳女儿的肉屁屁:“辛悦儿也厉害,竟拜到了迟兮弟弟门下。”
“你也说了,迟兮的弟弟。”迟然有多少本事,黎上不清楚,但却知道陆爻给人卜卦极少使用破命尺。见闺女滴溜溜地盯着他的嘴,干脆拉过珊思的手,让小人儿舔上一口。“学什么都要专注有恒心。尤其相术,除了耐性,还需过人的天赋。以辛悦儿的心性,你觉她读得了《易经》?”
小小的舌头触到桃子肉还被吓得缩了一下,接着舔…许是尝到味了,黎久久手来。
“舔两口就行了,别过分,不然没下回了。”辛珊思收回桃子,转过身背对父女两。
到嘴的桃飞了,黎久久大张着小肉手看向她爹。她爹把她摁回怀里,柔声安慰:“没事,等你长牙了会走了,爹带你去集上买。”
黎久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嘴下瘪,呜哇哭了起来。
“都是你给引的…”辛珊思大口吃桃,念起黎上:“等会她要是觉得奶没味,你来伺候。”
“决定了…”沉默了有一会的陆爻,突然大声:“我要金盆洗手。”
陆耀祖听到跟没听到一样,上回死小子说金盆洗手是五月五丢了二两三钱银子后。
盛了面回来的尺剑问:“洗完手,你指望什么养家糊口?”
陆爻看向在哄闺女的师侄:“我略通医术,可以去医馆里抓抓药给人看点小病。”
“一般人家小病可不会上医馆,搁家里熬一熬就好了。”尺剑喝了口面汤。
两眼上翻,陆爻好想死一死:“小尺子,真的,你哪哪都好。”
“我不给你养老送终。”尺剑撂下话,就往西厢走去。
“就是多长了张嘴。”陆爻发笑,看过院里几人,虽才相处短短几日,但他们每一个都鲜活得叫他羡慕,包括叔爷。不似他,表面活跃,内心却早已疲惫不堪。十五年前,他不该给自己起卦。没有起卦,就不会有后来十四年的不安,这样…许人生还多些精彩。
尺剑反驳:“我都是实事求是。”
陆爻走到青天下抬起手:“今日我陆爻于此起誓,此生不再为己起卦,若有违必遭厄运反噬。”
这个死小子!陆耀祖真想不给他留面,当众锤他一顿,都说过多少回了,别胡乱发誓,他怎么就不听?
“今天就晓明天会发生什么意外,这日子…”黎上品了品,摇头:“一点意思都没。”
“说得对极。”陆爻手背到后,沉目细思起以后。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