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前头悦和客栈问问?”
车厢外,一行十来位相貌上层的女子,均穿着冰蓝色衣裙,蓝色有深有浅。疾走着,眼神流转于路上的行客。
被称作师伯的女子,年岁明显要长些,身上的冰蓝也纯粹。此刻她面色凝重,目光停留在放缓的驴车上,见三辆驴车靠边停在悦和客栈门前,便移开了眼:“她身上没银子又带伤,不会住客栈。”
“可师叔…”穿着浅蓝色的年轻女子,察觉自个说错话,一脸懊恼,咬了下唇顶着众姐妹的怒目,畏缩道:“是是叛徒薛冰寕。”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师伯,您说薛冰寕会不会往回了?”一高挑女子发言。
听声,那些人也就离车厢三四步远。辛珊思注视着屏住气全神戒备的姑娘,她叫薛冰寕?小说里,好像没这号人。师叔?瞧她年岁,最多也就十八十九的样子。
脚步逐渐远去,薛冰寕轻吐轻吸,肩头下沉。
车厢前门被敲响,尺剑递了张面皮进来。辛珊思接过,帮薛冰寕贴上,又给她把发盘起。
换了副模样,薛冰寕心放下一半,收拾了脏衣,撑着身子下了车,提着包袱毕恭毕敬地跟在几人后,进了悦和客栈。
黎上抱着久久走在前,风笑丢了块碎银在柜台:“三间上房。”
掌柜多看了眼黎上,麻利地摘下三块房牌,双手奉给风笑,喊小二过来:“快领几位贵客去楼上天字号房歇息。”
“来嘞。”小二将饭菜送到一桌,摆好后立马跑向楼梯口:“几位客官这边请。”
上了楼进去房间,尺剑、风笑例行公事般,一个熏屋一个查屋里屋外。站在门边的薛冰寕慢慢抬起了头,目光定在黎上的脸上,眼中有审视,久久不离。
辛珊思双手抱臂,观察着两人。黎上觉好笑,直言:“我不认识她。”
“我之前没见过他本尊。”薛冰寕移目看向给她换衣的女子。
这话有意思,辛珊思问:“那你是听说过他?”
薛冰寕蹙眉,沉凝了两息,道:“听说过,也见过他画像。”不止黎上,她还见很多画像,有少林的了一方丈、三尺老僧、三寸和尚…还有武当的凤玉真人,蛾眉的封因师太等等,可以说武林中排得上号的,她都认识。
正查后窗的尺剑感觉不好了,他好像救了个麻烦。
黎上来了兴致:“你叫薛冰寕,练的阴寒功法,同门皆是女子。目前,你叛门了。”瞥了眼她的左手,“你被放过两次血,你的同门呢,被放过几次?”
和画像上留言一样,智多近妖。薛冰寕将手里的包袱送到桌上,退后几步拱礼:“冰寜现除了命一无所有,救命之恩暂只能铭记于心,他日再报。”
“他日到哪里去找你呀?”辛珊思笑了。
“我…”薛冰寕凝目,她确给不了人回复。
辛珊思倒了茶,推向她:“也别他日报了,就现在,我问你答。”做个合格的路人甲,说起来简单,但想活得久活得潇洒可不易。首先,她得清楚潜在的威胁有哪些,然后要分清哪些人需要远离,哪些势力需提防着,最后还得懂得利用对冲来缓解形势,为自己创造好的环境。
薛冰寕迟疑:“知道太多,未必是好。”
“我也不想知道太多,”辛珊思转首望向黎上:“可人家不是已经打上我们的主意了?不然…”复又看向薛冰寕,“你怎么会见着黎大夫的画像?”
也是,薛冰寕深吸,点了点首:“那您问吧。”
几乎是话音一落,辛珊思就开口了:“先说说黎大夫刚刚所言是否全中?”
点首,薛冰寕道:“之前那伙经过的女子确是在拿我,我是薛冰寕,确练的是阴寒功法,八岁被放过一回血,九岁被放过一回。同门包括教头,皆是女子,九成五都被放过血。”
辛珊思再问:“你从哪逃出来的,为何要叛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