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被冷汗浸湿还未完全干透的衣裳紧贴在背上,钱管事打了个寒颤,眼底浮几丝阴霾。 见一众下人还在交头接耳,钱管事直接就呵斥了一,倒把众人还吓了一跳。 钱管事素日里颇些威严,见叫闭嘴,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渐渐也止了。 只等钱管事走开,才人翻了个眼,小啐了一句:“过就是个管事,说了跟咱一样只是个下人罢了,整天在这儿吆五喝六,知道的还以为才是这钱家主人呢。” “没办法,谁让人得老爷夫人倚重呢,这些日子老爷事,夫人卧病,里外一把抓,倒是愈发得势了。” “说来夫人也怪容易的,好容易挣下这么大家业,结果又遇上这档子事儿,如今就剩了孤儿寡母,也知道家业还受得住。” “嘁。” 人调笑:“我看你可真是咸炒萝卜淡操,老爷又没死,万一真是被冤枉的,还就被放回来了,再说了...” 那人压低了音,挤眉弄眼:“就算老爷真没了,难道你还惦记这家业成?那也得看夫人瞧得上你啊。” 钱家虽然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夫妻俩这么多年生意坐下来多都是积攒了些家底,钱大钧锒铛入狱眼看就要被处刑,钱家就只剩了慧娘母女。 任慧娘再干,家中没个男人支门庭也就如了砧板上的肉,谁见了都想来咬上一口,哪怕是个寡妇呢,只要将慧娘娶了,钱家这些家财也就唾手可得。 这世上从来都乏想走捷径的人,话说的虽中听,但未必没人生过这思。 “浑说什么呢你!” “......” 外头下人插科打诨窃窃私语什么揣测都,正厅内已然开启了询问模式。 虽说没正设公堂,但岑暨往这儿一坐,都需多说话,只将脸一沉,公堂那种严肃氛围瞬间就来了,看得进来接受盘问的下人连腿肚子都在打颤,下意识就想跑。 可还没等动,那边秦执就“啪”地一将门给甩上了,顺便咧了咧一口阴森大牙,主打就是一个门放狗来无回。 第一批被放进来的是几个常年跟着钱大钧的小厮,其中还两人曾在案发当晚随着钱大钧一起去酒楼谈生意。 在岑暨冷脸威慑下,几人压根就生隐瞒思,问什么就答什么,肚子里的话吐得比兜都干净,生怕什么错漏就走这扇大门。 “...那日老爷跟卫掌柜喝酒,喝了足五六坛,老爷走路都在打飘,还是小的跟钱五一起将老爷搀回来的...” “老爷醉的轻,回来后见老爷醉成这样钱管事还专门叫厨房煮了解酒汤,本来是要送老爷回客房的,但老爷自己嚷嚷着要去主院,小的也没法子...” 小厮你一言我一语,绞尽脑汁回想当日情形。 左过就是钱大钧应酬喝醉了,回来喝了碗解酒汤就自顾自要往主院去安置。 小厮虽知道钱大钧这些日子和慧娘闹了矛盾一直都在客房歇息,但钱大钧要回主院也敢拦,想着横竖夫人在,老爷回主院也就回了。 “当时你谁送钱大钧去主院的?” 岑暨轻叩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