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似有不解:“你们当官听说我是杀人犯,不是应该对我喊打喊杀吗?怎么还...” “怎么还搁这儿跟你和颜悦色唠家常?”燕宁接话。 见燕宁面容和煦,眼中似乎还带笑意,看起来很是和善亲,少年唇角微抿了一下。 “这个问题其实很理解。” 见少年欲言又止,燕宁耸了耸肩,自顾自答疑:“首先,我不是一个脾气暴躁人,所以喊打喊杀这条不成立,再者,你是主动投案自首,性质不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减少了我工作量,或许我还该感谢你?” 最后一句燕宁用是疑问句。 少年没想到居然还能听到这种答案,惊得嘴不自觉张大,原本面无表情死气沉沉脸也了几分鲜活。 “你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所以,现在礼尚往来,该轮到你回答我问题了。”燕宁含笑。 少年脸上惊愕缓缓散去,在燕宁温和目光注视下,他沉默片刻,哑嗓子缓声开口,第一句话却是—— “他不是我亲弟弟。” 在少年讲述中,燕宁很快就弄清了事情来龙去脉,这少年名叫张全,并非盛京人士,而是在邻州辖下一个小县生活。 张全亲娘死早,爹不日就另娶了门亲,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在后娘进门之后,张全日子很不过,动不动就沦为出气筒,连饭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吃。 有一次他饿狠了偷吃了两个馒头,被后娘发现,撺掇亲爹将他一通毒打,他一气之下离了家往外谋生,那会儿十岁。 他一路漂泊流浪到盛京,最终在郊外城隍庙落脚,也是在那儿结识了乞儿阿旺。 阿旺是被一个老乞丐收养,张全在城隍庙落脚时候得了老乞丐照顾,只惜老乞丐没过久就去世了,临终前将乞儿阿旺托付给了张全。 张全孤身一人在外流浪了这么久,难得碰上个待他,于是他感念老乞丐恩情,在老乞丐去世之后就承担起了照顾阿旺重任,为两人没家,所以就以城隍庙为家。 起先张全是以乞讨为生,后来觉得这不行,就去码头帮人卸货打杂工,一天也能赚上二三十文钱,两人相依为命两三年,渐渐张全也就把阿旺视为亲弟,而这种在张全看来平淡且幸福日子就截止到半年前乞儿被陈奔带走。 后来就是张全得乞儿死讯之后想方设法要报仇,作案法与燕宁先前推论差不。 “那帮猪狗不如畜生。” 张全拳头紧握,双目赤红:“阿旺那么小,他们居然也能下得去,我只恨自己没用,居然让他们又活了这么久!” “你既然道陈奔等人作恶,为何不去衙门报官?” 一直没说话岑暨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颦眉开口:“既然闹出了人命,衙门也不会坐视不理。” “你以为我没去报官吗?” 张全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滑稽:“我去了京兆衙门,结连门都没能迈进去,就被守门衙差轰走。” 张全嘲讽:“在你们这些官老爷眼里,我们这种人就是入不了眼贱民,就像那路边杂草蝼蚁,随随一根指头就能碾死,谁又会将一个乞儿命放在心上,王天昱与陈奔都是官家子弟,谁又会为了一个乞儿去得罪当朝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