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杂音。”
林鹤知想了想,表示同意:“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这么晚了,什么样的环境会有这样的杂音?”
“24/7的工厂?有水泵机的地下室?”
段夏忍不住嘀咕:“大半夜的,她去这种地方干什么……”
办公室里沉默片刻,林鹤知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个报警电话让我觉得很奇怪——既然她能够摸到电话,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报警呢,而是把电话打给这个闺蜜?另外,她好不容易把求救电话拨出去了,怎么就顾着喊救命,也不告诉别人自己在哪里,这怎么救啊?”
“可能是吓傻了。”单瀮耸了耸肩,“你要是去过110接警中心,就知道很多人在紧急情况下,根本说不清楚自己人在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却喊出了林鹤知的心声:“她为什么不报警?她为什么要把电话打给我?!哪怕她给庞云帅打电话,也有一键亲情号,她还非得把电话打给我,一定是为了传递什么信息——只有我知道的信息!”
女人的笔录已经做完了,但大晚上的接到这样一通电话,徐子静显然吓得不轻,一个人抱着睡袍待在警察局不肯走,见到庞云帅出来才情绪爆发。
“你们俩凑合一块儿整我是吧?”庞云帅见她这样,情绪也激动起来,“徐子静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知道万宇嫣现在人在哪里?这段时间是不是你一直在帮她隐瞒?”
徐子静尖声骂道:“万宇嫣想和你离婚,私下里要委托我当她的律师。现在她把求救电话打给我,一定是因为她在告诉我,凶手就是你!”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这一个礼拜人都在山里,半只脚都没有踏出去过,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你休想诬陷我!”
要不是两边都有警察拉着,这两人恐怕能直接在走廊上大打出手。
单瀮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林鹤知隔着墙壁,看向二人争执的方向,低声说道:“庞云帅这说得倒还真是实话——他没有离开过济慈寺,今晚这个求救电话,和他也没有直接的关系。”
他强调了一下“直接”二字。
“叶飞带你们走后,留人搜了一圈庞云帅的房间,他没带电脑、平板,也没发现第二台手机。”
林鹤知点了点头:“这个修行的意义就在于从现代快节奏生活里脱离出来,义工的僧房是不允许出现这些东西的,我们有一个特别严格的聋哑和尚查房,看到就没收。他们就连手机的使用也有规定,一般是鼓励大家不看手机。”
“可是,我们刚检查了他随身携带的那台手机,主要是最近用过的app和联系过的人。”单瀮无线耳机里连着另外一个房间的通话,“叶飞说他最近一周和外界联系得很少,社交软件基本卸载了,除了少量工作上的沟通,唯一活跃使用的app就是炒股软件。银行流水上,最近几个月都没有大额转账。”
也就是说,庞云帅既有不在场证明,暂时也没有与外界勾结买凶的嫌疑。
林鹤知抬头和段夏说:“你去和庞云帅说,我已经先走了,让他不用等我。”
“好。”
单瀮拉开会议室窗帘,从三楼看向警局门口,庞云帅穿着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正步履轻松地走下台阶。他目送庞云帅的背影穿过大门,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别看了。”林鹤知低头又研究起了万宇嫣近六个月的银行流水,语气却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就算你在人屁股上盯出两个窟窿,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没法把人给刑事拘留。”
单瀮:“……”
“刚话没说完。”林鹤知从小山似的一叠材料里拿出几分复印件,“第三种可能,在庞云帅9月20日报警的时候,万宇嫣就已经死了,后来两次电话,都是他之前准备好的录音。”
“首先,”林鹤知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