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鬼话。”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刚刚的问题就好像是家里养了多年的猫突然发神经问自己是不是他最爱的猫猫。
神经病,但又的确是五条悟会说的话。
家入最好再来给五条悟检查一下,尤其是脑子。
听到夏油杰的回答之后,五条悟笑了。
他确确实实知道了,夏油杰的答案。
也就是在这一刻,狭小的病房突然下起雪来,在他们的病床前,突然长出一棵白桦树来。
在一堆温暖的白雪覆盖之下,他们双双睡着了。
……
伤好了的五条悟变得格外的黏人,总是会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早就想问了,你用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术式是功夫吗?”
“大概……是吧?”
“咒灵操术不好用吗,为什么你总喜欢冲上去?”
“真男人就要拳拳到肉。”
“豆腐脑你吃咸的还是甜的?”
“当然是咸……你问这些干什么!”
某一天夏油杰和五条悟躺在高专的天台上,愉快的翘了一节夜蛾正道的实践课,用来晒太阳。
太阳晒在身上,像是给人盖了层毯子,暖和和的。
高专在山顶,四周都是森林,风一吹,会带来海浪一样的涛声,那是树叶的声音。
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天台的屋顶上,五条悟就躺在他旁边。
“杰。”
“怎么了?”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夏油杰转过头去看他。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并不是个很难的问题,而夏油杰也不是那么健忘的人。
他很快就从自己的记忆里翻出了第一次遇见五条悟那天的记忆,然后精准的找到了自己的想法。
“我当时在想,咒术师是不是很缺人。”
谁让五条悟当时戴着副圆镜片的墨镜,看起来像极了中华街那边靠拉二胡为生的盲人。
“原来你当时是那么想的吗?”
自然听得懂夏油杰的言外之意,五条悟乐了,他倒是没想过原来夏油杰当时是那么想的。
“当时见到你的时候在想,哇,怎么能有人的眼睛那么小!”
“说吧,杰,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找根鞋带就能当眼罩。”
说完这句话,五条悟的胸口挨了夏油杰一拳。
“眼睛小还真是对不起啊!”
又不是人人都像五条悟一样,有一双卡姿兰大眼。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架的时候吗?”
为了转移夏油杰的注意力,五条悟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当然。”
夏油杰可忘不了那天。
他和五条悟打的实在太狠,到后面两个人身上都是血,把前来收拾残局的夜蛾正道吓得不成样子。
现在想起来夏油杰的良心还在隐隐作痛。
”那场战斗的最后,你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两个月以来,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五条悟,甚至他接近夏油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出乎意料的,夏油杰没有出声,反而是陷入了沉默。
“我当时在想很多很多。”
五条悟的问题让夏油杰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他本来不想把剑插进五条悟的右肩的,他的目标明明是右手或者左腿。
但是五条悟的杀意就好像让他回到了车站遇袭的当天。
那些怎么都杀不完的敌人,无缘无故的袭击,铺天盖地的鲜血,最后定格在和璞鸢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保护不了。
就好像又成为了,那个面对咒灵,只能瑟瑟发抖和逃命的自己。
不过如果只是这些,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