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的地位,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我认回去,如果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狄诺科的声音意外地冷,也十分平静,一字一顿吐露着他对这位所谓生父的不满。
“他是个无能的胆小鬼。”
司君想了想:“我偏向于第一种,阿比诺校长很关心你。”
“关心我?”狄诺科冷哼一声,侧过头正正望向司君,“却要喂你吃抑制发情期的药?”
“结合当下情况,考虑让我吃药是无可厚非的事。其实在校长给之前,我就已经准备跟你商量这件事了。”司君说,“在吃药之前,我的发情期属于不可打断的过程。一旦发作我便是最拖后腿的家伙,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远离你,躲到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安静等待时间过去,但是阿诺比亚,我……我离不开你。”
能听到司君阐述爱语,狄诺科很吃惊,但吃惊过后便是无尽的狂喜。依照司君那迟钝的性格,他能说出这句话,就足够说明他的爱意有多浓烈。
被狄诺科喜悦的心情感染的司君说话也逐渐顺畅,他抿了抿唇,带着点涩意,坦白道:“阿诺比亚,我承认我非常痴恋和享受与你结合的过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我都知道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纠缠,所以吃药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中间出了很多岔子,他的发情期转变成了持续性的,但也比那种短时间爆发要更适应当下情况。
“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司君仔细想了想,没想明白,所以他坦白来讲,“我尝试过代入你的处境,但我做不到。”
司君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他想,如果给他提供DNA的两位站在他面前想要认回他,恐怕他也不会搭理他们就是了。
不过他确实有感觉到阿比诺校长有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对狄诺科的照拂,所以他平心而论,劝着狄诺科:“别那么急着下定论,也别急着憎恨,我们再一块儿看看吧。”
反派先生静静望了他一会儿,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从老大爷蛇逐渐放松的身躯来看,他说的话狄诺科都听进去了。
忍耐是极为残忍的事,尤其对这两位刚开了荤的初结合伴侣而言。明明能让自己尝到那蚀骨的美妙滋味的人就在眼前,却只能大眼瞪小眼。
抓心又挠肝的持续了许久,他们终于等到婚期到来。
领主为防节外生枝,把婚期直接定在三日之后。而婚期距离消息发布,狄诺科他们转换身份进入领主殿也过去了三日。
前后大约六七天的时间,该来的差不多都到齐了。领主这边也准备妥当,拾捯拾捯准备结婚。
也难怪人能一星期准备完婚礼事宜,司君打量完现场布置,感觉自己的审美被按在地上碾了好几次。
铺天盖地的,不是白就是黑。婚车选用了黑色车体,白色帷帐,前头的驾驶员是一位看似拥有多年驾龄的白骷髅使者。从它那身漆黑的燕尾服可以看出,该是个男骷髅。
唯一喜庆点儿的颜色是漫天飘散的红色玫瑰花瓣,但因为天气雾蒙蒙的,红玫瑰的颜色就变得特别深,像即将凝固的血块一样。
新娘米兰达穿着那一身白色的婚纱,她那张一丝笑意都没有,仿若傀儡,再加上她唇上的口红颜色也浓得像刚吃完俩小孩儿似的……
这场婚礼怎么看怎么像葬礼。
按习俗来说,领主夫妇需要游城接受百姓朝拜,而作为客人的司君他们在领主殿外侧高台上享受自助式婚餐的时候,欣赏婚礼主角被朝拜的宏大场面。
司君和狄诺科就站在墙边等待着即将发生的精彩瓜事。
然后,他们便清清楚楚看到街道中央站出一个不算单薄的人影,拦住了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