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相信,就是信了她的话,两方人面对面地站在这,事情岂不成了两个皇子与两位宫妃之间的矛盾。
大家如何下得来台?
惠岳正犹豫着,便听门口传来一道低沉却又威严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众人闻声俱都慌乱地下跪行礼。
楚安帝板着一张脸从门口走进来,也不知是因娴妃无视皇命擅自闯出乐阳宫还是因听到了她们此前的话才如此神情。
惠岳跪地俯首,此事已闹到圣上面前,她自然无法隐瞒。
若不说清,最后只能是自己与谢执玉背锅,他们两个在天家无足轻重地说不准会面对什么。
圣上来也好,怎么说都是他的家事。
既然他来了自是他给两位娘娘做中间人,不过是小孩子无意间的举动,也到不了需要惩戒的地步,有圣上做判官,也不怕娴妃不服。
“不敢欺瞒圣上。”惠岳低头敛目答道,臣妹观三皇子身上痕迹,心中有些猜测。”
“说!”楚安帝心情实在不美,皇子回宫本是大好的事情,却总是要生出些旁的枝节令人不悦。
“此事臣妹确有疏忽。”惠岳先把错认下,见娴妃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又道:“不过事情并非如娴妃娘娘所想,侍女们待三皇子十分尽心尽责,并非他们的过失,而是......”
惠岳略一抬头看向五皇子,见他眨着大眼睛十分无辜的样子,“而是两位皇子兄弟情深,夜晚总要睡在一处,小孩子家睡相不好,此前臣妹与驸马身上也有相似痕迹。”
安嫔惊讶又狐疑地看向五皇子,这事是你小子做的?
不怪安嫔才知晓,往日五皇子虽与安嫔同住,但向来是分被而居的,两人也不贴在一块,又有被子挡在中间,安嫔自然就没发觉过五皇子睡梦中还会踢人。
五皇子到了惠岳府上,心有不安,便是要与姑母哥哥时时刻刻贴在一处的,就是这么一贴坏习惯才显露出来。
娴妃却是不大相信,“若有人做事不够尽心,惠岳妹妹不必替她们隐瞒,我自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安嫔见气氛不对,打圆场道:“五皇子睡着后确实不太安分,想来惠岳妹妹说的没错,若是五皇子不小心伤到三皇子,臣妾便先代他向娴妃姐姐道个歉。”
五皇子听了这话有点着急,哥哥身上的伤痕怎么能跟他有关系呢!
“母妃——”他可怜巴巴地看向安嫔。
安嫔没说话,倒是娴妃替五皇子打抱不平起来,冷声道:“惠岳妹妹难道就铁了心的要包庇犯错之人?竟不惜将责任推到五皇子身上?”
唉,人家五皇子他娘都认了,您怎么还不信呢。
“臣妹万不敢欺瞒圣上,娴妃娘娘若心有疑虑,不如将五皇子与三皇子身上痕迹比对一番。”惠岳心道,五皇子您自己好自为之吧,姑母可是保不住你了。
楚安帝受不了几个女人你来我往的,直接对李公公道:“你去。”
李公公得令走到五皇子身旁,看着五皇子懵懂的小脸,心中道了句得罪,便将小娃娃脚上鞋袜都脱了了个干干净净,露出有些肉乎乎的小脚丫。
他手里攥着这脚丫,再往三皇子身上青紫上一贴,大小还真是差不多!
“圣上,您看.....”李公公欲言又止。
“娴妃可还有话说?”楚安帝冷冷看向蠢笨却不自知的娴妃。
娴妃此时也说不出话来,事实摆在那了,三皇子身上那一块青紫与五皇子脚跟大小正正好好,甚至五皇子被拿住脚丫,两个小孩躺下后姿势都如此合理。
再想想她刚刚做了什么,天哪!
自己不仅擅闯出宫,还对现在拿捏着自己儿子的惠岳冷言冷语......
这两位哪个生气她都受不住呀,圣上倒还好些,总归是冲着她来。若是惠岳生了气,在府中给三皇子穿些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