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江崎面前挺不起腰。
也是怪他。
但凡拿出一点在其他人面前的威严,都不至于被这家伙吃得死死的。
还zero,啧,故意喊给谁听啊?
病房内的气氛十分诡异,连局外人内山秀明都隐约感觉不对劲,身处漩涡中心的降谷零自然也察觉到了。
川岛老师正靠在抬高的床头上,眼睛有点红,里面还有一点未散的水汽,他面前站着一个散发着不友好气息的男人,手里拿着两张抽纸似乎刚给老师擦完嘴。
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头发特别茂密还带点卷,五官轮廓分明,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成熟男人的气息非常浓。
作为被他用极度不友好目光盯着的人,降谷零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也不想靠近他身边碍眼。
但是老师叫他“zero”啊!
第一次!这时候不应声该什么时候应?
降谷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到床边,把保温桶放在柜子上,耳朵有点发热。
“早知道应该提前问一声的,留到晚上口感就不好了。”
“不会。”川岛江崎用眼神示意時田一朗,让他赶紧把带来的食物拿走,“我吃你做的。”
降谷零笑道:“其实是我们一起做的。”
松田阵平凑过来,把矮桌上的东西挪到一边,“尝尝吧,我和萩原也有帮忙哦。”
時田一朗眉头紧锁,盯着川岛江崎:他们做的就这么好吃?
青年小小翻了个白眼,这么不雅的动作在他做来竟然还有点可爱:反正比你带来的好吃。
時田一朗:“……”
算了。
到底是心疼对方,男人动手将没动过的食物封好装进袋子里,准备等下离开的时候,亲自把自己带来的心意丢进垃圾桶。
两人的眉眼官司并不隐秘,降谷零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甚至很默契。
原本被叫“zero”的喜悦一扫而空。
金发黑皮的男生握着保温桶的手指紧了紧,然后若无其事的拿出热气腾腾的菜,摆在年轻老师面前。
两荤一素一汤,米饭也是蒸的晶莹剔透。
川岛江崎满意的点头,心情大好。
他伤在右边,右手动起来会扯到伤口,只能用勉强用左手进食。
如果这时候有人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就会惊愕的发现,这间不大的病房里,竟然或站或坐,挤了七个来探望的人!
他们彼此间好像没什么话要说,气氛诡异而沉默,但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除了一个寸头警校生靠在墙上低头跟女朋友发消息,其他六个人竟然津津有味的看伤患用不熟练的左手吃饭。
大概是怕食物掉在床上,年轻伤患垂着眼吃的笨拙又认真,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小卷毛松田看了一会儿。
忍不住道,“我喂你吧。”
川岛睨他,“排队去。”
松田:“啊?”
“没看见这里还有个蠢蠢欲动的吗?”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時田一朗。
時田一朗快被他挤兑的坐不下去了。
“别说我,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時田一朗转移焦点,把降谷零拉下水。
川岛看了黑皮一眼:“……”
“收收你出格的眼神。”
降谷·心虚·零默默移开目光。
川岛江崎搞不懂他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给人喂饭,只能归结于这些人都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便太爱好,像萩原、内山秀明那样的属于轻症患者,hiro面上看不出来,可能是唯一的正常人,時田和降谷这样的就属于药石无医,只能自生自灭。
川岛没有给他们当玩具,陪玩过家家的打算,自己耐着性子吃完。
这几个人不是警察就是警校生,午休时间十分有限。
等川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