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你不会想知道拒绝的后果。”
他的手经过打肿的部位,只带来了一阵刺痛。
就在他抚摸她眼角的伤痕时,突然被少女侧头狠狠地咬住手腕!
他一声痛叫!
闻樱咬极为用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目光异常凶狠,不够尖利的犬牙像是嵌入了他的血管,充满腥气的血液涌出,使她满嘴都是恶心的血。
威廉公爵一下子竟然挣脱不开,他疯了一样要把她甩出去,却没能成功。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眼前阵阵发黑,仍旧死咬着不松口。
他低头粗暴地掰开她的牙齿,“敢吸我的血?”他觉得可笑至极。
可是就在即将掰开的时候,他心底稍一松懈,脖颈间蓦地一痛,被她咬进了脖颈间的动脉!
她像狡诈却不要命的幼兽,没有任何的胆怯,想要绞碎他的皮肤,割裂他的血管,将疼痛一一还给他!
他头皮发麻,疼痛感使他后背寒毛直竖,挣扎着想要摆脱!
要知道,吸血鬼的牙齿是专门吸血的工具,刺入血管就像针一样,疼痛感不强,而人类的牙齿却是为了磨碎食物而存在的,他们不尖利,轻易无法刺入皮肤,但一旦嵌入,血管可容纳不下这样的庞然大物,破碎的血管,喷溅的血液,一时之间,床上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血更多,还是他的更多。
被施展了法术的“画框”分不清血液的好坏,而威廉公爵充满魔力的的血竟是更受喜爱,让它觉得亲切,于是那黑紫色的血液优先被它吸了进去,源源不断地吸入,画中的小河逐渐变成浓沉的墨色。
失血不仅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对以血液为生的吸血鬼来说更是等同于半条命。
身体麻痹的感觉令威廉公爵发狂,他目色血红,眼球几乎狰狞地暴裂开来,充斥着红血丝,死死地盯住了闻樱,唇角扬起疯狂而邪恶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
*
弗雷诺成功逃出了地窖,他是盗贼,一般的手段都锁不住他太久,无论是从外面还是从里面。他可以从一楼逃跑,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二楼。
也许是因为他听见了古堡中的夫人和仆人的对话。
“贾维斯,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听说公爵大人今晚要与她共度良宵。”
“很可惜,她恐怕不合大人的口味。夫人如果想见她,以后可以去墙上的画作中寻找。”
“……怎么会这样!”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听话惹怒了大人,是吗?她可真奇怪,公爵大人对新人一向很有耐心,即使她不喜欢大人英俊的样貌,也不被财帛打动,难道大人的温柔、体贴、幽默风趣都无法打动她吗,竟然有人会不喜欢大人……”她就像在拼命说服自己一样喃喃自语。
这样古怪的对话,令弗雷诺听的入神。这些都是自己为自己洗脑的女人,弗雷诺觉得他们有一点可怜,但也仅仅只有一点。毕竟他的同伴是吸血鬼,人类的命运他并不关心。
而对话中的“那个女孩”,他隐约觉得就是害的自己被关进地牢的女孩。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二楼,飘散开的血的气味指引着他,他“路过”了那间房,他打算看一眼就走,但那一眼却让他蓦然一怔,脚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房间里的场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以为自己会看见她被威廉公爵古怪的画作“吸”干了血的样子,但那画面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惨烈。雪白的床单——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雪白的床单了,糅杂着两个人的血液,鲜红的血液凝固成了暗红,黑紫色的血更是发乌。她面色惨白的仰躺着,如同濒死的鱼,张口呼吸,那满口的血使她的面容看起来异常可怖,她的发间,手臂,睡裙上都逃不开凝结的血液,整个人看起来脏污不堪。
弗雷诺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遭受了重重地一击,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