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及时握住缰绳,又借助翻滚的动作卸了力道,有惊无险地落了地。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原本就受伤的地方伤口裂开,血迹从纱布中渗透出来,他身形微微一晃。
“皇兄!”另一匹马上的人即刻调转了马头,急忙赶到他身边,下马扶他。少年英姿勃发,纵然满身尘土也掩不住他身上的贵气。
再一看,出事的马已经四蹄踌躇,口吐白沫,侧倒在黄土路上。
“不可能!” 少年立刻叫道,“马是我亲自挑的,能日行六百公里,这才跑了多远,怎么会出事?”
男人因失血而面色微白,神情却没有一分犹疑,上前探了马的鼻息后便道:“军中有他的人。”
“你是说,二哥找人做的?”赵元瑛气得一挥马鞭,鞭起飞扬的黄尘,“早知道一开始就把他的爪子都拔了,看他怎么嚣张!”
太子赵元琅从马背上的行囊中取出医药纱布,以烈酒浇伤口消毒,从额头上的冷汗可以看出他忍受的痛苦,赵元瑛在一旁看着便觉牙酸,再看自家皇兄那云淡风轻的神情,顿觉服气。一番紧急处理过后,赵元琅又去探查赵元瑛的马,摇头道:“你这匹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这可怎么办,加上食宿,这一路本就需要**天的时间,更何况皇兄你受了伤,怎么也要在驿站养上三四天,现在马又出了事!”赵元瑛焦急万分,“如今父皇病危,都城中只有他在,若不能及时赶回去,只怕有变。”
他话音落下,他向来成竹在胸的皇兄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
原来他通过叛国事件,已将赵元琊的势力彻底压了下去,即使最终父皇心软,道证据不足将他放了出来,也不足为惧。没想到峰回路转,来年春季,父皇欲御驾亲征剿灭异族,却因年迈而受到众臣规劝,最终他代父出征,来到边疆指挥作战。以至都城有变,他鞭长莫策。
半晌,赵元琅低声笑道:“只怕是天意。”
“皇兄说什么呢——”
赵元瑛刚要给他鼓劲,就在此时,一阵猛兽的咆哮在山林间响起!他们立刻进入紧急戒备状态,警惕地巡视四周,以防从旁边蹿出虎王黑熊。
眼下他们腹背受敌,像是真的应了赵元琅一句“天意”。
赵元瑛咬牙,抽刀站到了路中间:“就算是天意,我也要先宰了老天派来的野兽出气!”
说话间,一道红光出现在视线之中,如太阳弹射出的一粒烈焰,向他们熊熊烧了过来。红光一闪便是数百米,转瞬即至。赵元瑛依稀只看见他两只铜铃大的眼睛,中间张开黑色的嘴巴,如山海经中描述的那些吞天食地的怪兽!
“元瑛!”
赵元瑛的瞳孔骤缩,他听到了皇兄的疾喊,手脚却不听使唤,僵在了远地,只等着怪兽来将他吞食殆尽!
“滋——”
它在他一臂远的距离,发出尖锐刺耳的低吼,然而一动不动地停住了。
“……”
赵元瑛回过神,只觉心跳蹦得飞快,背上全是冷汗,只能勉强握住佩刀。他见“怪兽”不动,心中陡然生起一股胆气,举刀要砍!
那边赵元琅却发现了不对,眉头一拧,“元瑛回来。”
“不!”
“你先回来,这东西不对。”
赵元瑛:“不是我不想回去……是腿软,走不了。”
他话刚一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女子轻笑的“扑哧”。他立刻竖起了耳朵,“谁?”
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除了那头“猛兽”还在呼呼地喘着气,忽地,“猛兽”的耳朵后面,像玻璃一样的“鳞片”降了下来,而后从里面探出了一个女人的脑袋。她一头金发似阳光般耀眼,五官精致,漂亮得不像凡人。
“嗨?”
她向他们挥了挥手。
有一瞬间,赵元瑛以为自己看见了九天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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