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侯府不在了,你便觉着自己能张狂起来了?呵,你若现在老老实实地拿着放妾书滚,老夫看在你生了大郎的份上,便也懒得计较过往恩怨,可你若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夫让你即便去了青州,也无落脚之地!”
白瑞荷出于本能地畏惧林晔亭,最终也只能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狼狈含恨地离开了。
她准备去兴和县朋来客栈里寻那梁王府幕僚,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去青州。
田喜被迫听了一耳朵的阴私秘密,客套两句后,赶紧带着护卫和赵华莹也溜了。
临出门时,回过神的林绍年追了上来,先是依依不舍地跟赵华莹道了别,接着又拜托田喜能顺道照应白瑞荷几分。
扬州和青州都在大旻南边,之间就隔着一条宽阔的青龙江。
田喜跟梁王府幕僚沈茂来北疆的时候,还是乘坐的同一艘商船,确实挺顺道的。
田喜随口答应了,心里还感慨,这位前姑爷当真是心善多情得有些傻啊!
林家一下子少了两人,除了林绍年沧桑萎靡地躲进了屋里之外,其他人倒没觉着有什么不适应。
周红英甚至还喜气洋洋地问道:“哎呀,这日头都快落山了,要不我去宰只大肥鸡,泡了干蘑菇,咱们夜里吃蘑菇炖鸡,不吃那死鸡烂鸭子了!”
林岁晚高兴地拍手,脱口而出道:“好啊,好啊,吃蘑菇炖鸡庆祝庆祝!”
“……”
众人先是一阵无语,随后又忍俊不禁。
赵华维没了他亲娘用巴掌堵嘴,终于乐出驴叫声,“嗯昂嗯昂”地冲他小外甥女竖着大拇指。
第二日天蒙蒙亮就要上学,周红英一早起来给几个孩子煮了鸡汤面吃。
赵拙言不愿早起动弹,林晔亭打算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所以林岁晚他们是自个去村口,乘坐老陈头的牛车去的望海书院。
书院山门外有各院的学导负责接引。
林岁晚他们这样的新生得先去找对应的学导,将昨日的门条换成了学生牌后才能进去。
青苗院学导是名女子,瞧着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容貌只是清秀,气质却很是文雅,给人以“腹有诗书气自华”之感。
她就像个旅游团导游一般,手里拿着青苗院的牌子,旁边站着四个萝卜头,加上林岁晚和赵华维二人,就是六个。
学导姓秦,说话时语调舒缓。
她将学生牌依次发给六名萝卜头后,便鼓励道:“拿着牌子自个进去吧,若不知开蒙院如何走,便主动找师兄师姐们询问,……此乃你们入山门后的第一课。”
秦学导说完,便像母鸡赶小鸡似的,挥手让他们独立自强地自个去找鸡圈。
韩叔重理所当然地当了领头小鸡,带着另外五名萝卜头进了山门。
林岁晚跟在韩叔重旁边,一边反折着手打算将学生牌放进背后的书箱里,一边好奇问他:“小哥哥,你二哥回去了么?你以后上学住哪儿呀?”
韩叔重见她小短手都快往后折断了都没够得着,顺手帮忙把她的学生牌塞进了书箱,回答道:“韩老二昨日下午就回去,走时还不忘揍了我一顿,我如今暂时借住在耿府,等家里别院收拾妥当后,就住到别院里去。”
韩叔重热心邀请道:“从枣花村到书院有些距离,每日怕是都得起个大早,我家别院不算小,我一个人住着实在空旷寂寥,不如你跟林大哥、林二哥、还有你小舅舅也都一起搬过来吧,平时上下学也方便。”
林岁晚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妥,拒绝道:“多谢小哥哥好意,可我跟兄长若是都搬了来,往后家里就只剩下祖父和父亲二人,那我们家就反倒变得空旷寂寥了。”
韩叔重也是一时兴起,说完后便知不可行,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在他们两人旁边,赵华维面色不好地问周芳华:“没有举荐名额,你怎么也来了,是花银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