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没有叫韦丝娜的人。”从他手里接过还干着的毛巾, 随即便将这玩意儿搭在他头顶,“我叫安度西娅。”
只要他不吭声,这样显得面前的少年极为乖巧。
在至冬城, 他蹲在我屋外的时候就是摆出这样一副模样。
韦丝娜是至冬的内务大臣,那是三百年前死在至冬冰雪之天下的人,她的一生都有迹可循。
千鹤是鸣神的眷属, 至于稻妻,有真在的地方就是代表了家的地方。
而有些名字是不能出现在一起的。
安度西娅,这才是我如今承认的名字。
这个代表了权柄的名字, 我对它的认可度越高,才越能掌控被拘在其中的力量。
双手扣在他头顶,过于宽大的毛巾带着滑落下去的碎发一起遮挡住少年的脸庞,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模糊听到他似乎小声说了些什么, 可惜那声音太小, 脱口就消散在空气里, 没能让我听清楚。
本来就半干的头发在经过一番□□之后没能好太多, 把把毛巾抽下来之后我才看到他不算太好的脸色。
少年从我手里拽走毛巾,盯着我看了半晌,许久之后才终于回头, 然后他起身就走了。
再强调一遍。
现在的小男孩儿心思可真难猜。
我再次将心思放回到身前的公务上,继续处理被半路杀出来的意外夺走注意力之后剩下的文书。
神里绫人动作相当快。
他有几日没来天守阁, 等再来的时候已经带着与多托雷协商好并做完书面整理的文书来。
这份由三奉行与至冬外交官新商量好并修订完成的文书从我手里过了一遍, 最后递到将军手里。
方才到我这里就坐下的青年终于开口了:“至冬的外交官近日没有回去至冬的打算。”
那位执行官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哪怕只是相处短短数日, 便足够神里绫人在数次交锋中分辨出这样的事实。
至冬的使团来的突兀, 至于那位愚人众第二席,他恐怕是完全奔着面前的人而来。
神里绫人看着面前的人道:“但是我不建议你亲自与他会面商谈之前愚人众扰乱稻妻治安的赔偿问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无妨。”这个问题早就定下了解决方法,也并非由我单独一人与他商议。
放下手里的文书,我看向面前的社奉行:“近日我会启程前往至冬一趟,你可以提前准备一下,接手我手中的事务。”
我之后大概没机会长久待在稻妻,现在正是平缓过渡权力最好的时期。
散兵的问题一直放着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
趁着有时间,不如抓紧机会陪真去一趟至冬见见冰之女皇。
而且……若我一直与真形影不离,空很难将消息及时递给我。
神里绫人看着面前出神的人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很着急吗?”
没有着不着急一说,只是既然定下来了,那就早些办了事情才好。
于是我答道:“行程已经定下来了。”
这一趟同行的人不多,原本定下的只有真与我,然后带着散兵三个人一起。
两位执政共同离开对稻妻而言显然并非一件好事,但是影在听闻这件事的时候格外坚持,非要跟着一起,于是就又多了个凑热闹的神子。
尽管只多了两个人,这趟即将到来的旅途却显出肉眼可见的热闹起来。
散兵与神子似乎不大对付,或者也可以说是散兵单方面与神子不大对付。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表现十分刺头的少年平等的挤兑同行所有人。
只有一件事让散兵颇为满意,那就是他们走的时候把多托雷给甩在了稻妻。
他看身边的人都不怎么顺眼,特别是在知道这趟至冬之行的目的之后。但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