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人, 神里绫人。
在她上次来稻妻的时候,那段时间这个人就是她的心头好吧。
都没有能留住他,谁又比谁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男人的事情在稻妻城闹得风雨满城, 多托雷不可能不知道, 等博士来了这里一个两个都不用他来操心,所以他又何必坐在这里提前着急呢?
他伸手撑在案前收回落在神里绫人身上的视线,然后把脸颊压在掌心侧脸看向身边的人。
散兵轻轻拽了拽手里的衣袖, 试图将这个人的目光从鹿野院平藏身上扯回来。
我将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拉出来稍作整理, 然后才借着扇子的遮掩在他耳畔轻声道:“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今日的事情肉眼可见的多, 我没空在这儿哄他, 也懒得哄。
韦丝娜向来说到做到,她可不会跟他留情面,他也不稀罕那点从那个女人身上分来的丁点情面。
扫视一眼前方的诸人,散兵于是切了一声, 趴下扭头看向墙角的地方。
他又不傻,这么多人在这里, 他才不会走。少年眯眼,特别是那个叫神里绫人的, 跟只老狐狸一样,一个不留神恐怕就会钻空子。
这里所有人都找了理由呢, 小鹿寻思着, 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稍眯起:“殿下应该不介意我来躲个闲?”
“或者你对这个理由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现场编个绝对找不出破绽的。”少年朝前走,然后一只手按在我面前的桌案上,“譬如说我只是想来见见殿下。”
用扇子将他的爪子扒拉掉, 然后将一句话便吸引了全场视线的少年轰远些, 我才将面前的文书从中间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放在坐直回头的散兵面前:“既然闲着, 那就找点事情干。”
散兵看着放在面前印着雷之三重巴纹的文书转头道:“你脑子进水了?让我……”
用手里还没放下的扇子轻轻敲在桌面上打断少年未竟的话:“慎言。”
至少他最刚开始处理公务时是我手把手教的, 这么多年不至于一点长进都没有,按照真的脾性,他之后应该会被留在稻妻,那么现在开始接触这些也算合情合理。
至于他在愚人众的执行官身份,这种外交问题会由两位神明亲自来探讨出个结果。
给闲得发慌总想给我没事找事的散兵找了点事情干,我这才抬头继续看向鹿野院。
“你今年几岁了?”将剩下来的文书随意拎了一份摊开在眼前,一目十行轻易便能将其中的内容做出总结,“小孩子的任务就是好好长大,还没成年不要随便想这种大人的问题。”
“虚岁十八也是成年。”少年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你回稻妻的时候途径璃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风俗。”
用朱砂笔将批复写上,我将文书收起来看了一眼正在尝试狡辩的人:“没成年就是没成年,小孩子偷懒就乖乖站到一边去。”
我看着他再次强调:“早恋不是好习惯。”
虽然我的办公室不算小,站了这几个人也不显拥挤,但这不妨碍我办公时候看着他们不顺眼。
至于至冬国的使臣:“今日上午我抽不出空,社奉行明日再来吧。”
这么大点地方,这几个人是想在这里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吗?
连偶尔扫过我身上的视线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我可忙着呢,譬如近在眼前昨日答应好的那件事:“关于眼狩令我今日上午会将之前列好的章程稍微整理一下,你们若是不急可以在园子里小坐一会儿,如果有事下午再来也是一样。”
留在稻妻城的青年只是为了等眼狩令被撤回,他也没有别的事情,自然是选择在天守阁稍微等些时候。
他们出来的时候社奉行就走在身边,青年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抬头直视初升的朝阳,然后被掀起的帘子落下。
稻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