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障碍。”
真的永恒是须臾的美梦,影的永恒大都是失去后的自我保护,还有一肩担负起的责任。
至于稻妻的大臣们,妄图在权力博弈间损害稻妻为自身谋利益的都是永恒的敌人,敌人理应被清除。
等我终于踏出天守阁时头顶的月亮已经偏西。
夜色已深。
但两个还在等着的人却丝毫没有困意。
鹿野院平藏本来以为刚见到时社奉行身上的恶意只是在装给某个人看,但真正到相处的时候才知道那是对着他散发出的最真实的态度。
神里绫人听说过奉行所侦探的大名,在此之前他甚至相当欣赏这个聪明的后辈。但是当这个人站在他恋人身边,还得到对方的青眼相待之后天秤就开始倾斜。他的工作不允许他将私欲带到正事上,但这不妨碍他私下里心头正在酝酿的不甘与恶意生长。
她身边能站许许多多的人,他要成为名正言顺的那个。
既然他以过往为理由被拒绝,那么在她面见将军的今日,那些所谓的过往就不再是阻拦他脚步的理由。
神里大人身上的恶意消失了。平藏抬头,即使是一个侦探,他也依旧无法想明白社奉行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突如其来的恶意,然后突然消失,奇怪。
但他没能纠结太久,因为还有更显眼的事情等着他思考。那位小姐单独面见将军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从最开始里面传出来的异动之后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跟着突然回头的社奉行一起朝天守阁望去,然后他见到从里面安然无恙走出来的人。
她手里还握着那把相当漂亮的扇子,这把扇子上的图案白日里他已经见过,那是相当美丽的风景画,振翅欲飞的白鹤生机勃勃,顽强向上。
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仿佛玉质的扇骨也跟着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就好像是掬了一捧月华在上面。
她发丝的颜色本就生的浅淡,如今再被月光一照,显得那道身影越发朦胧,跟随时能从眼前消失一样。
但是将军在这里,可以在青天遨游的白鹤有了牵挂,她就会在这片天地徘徊。
神里绫人迎上前,走近之后便能看到她专注的眼神,她的目光正落在那只白鹤上,不知道看着这样的画面想起了什么。
于是他开口将正出神的人神思拉回到自己身上:“我送小姐的椿花开败了吗?”
“还开着呢。”我记得出门的时候还瞧过一眼那椿花,“此时正是花期最盛的时候。”
“那就好。”神里绫人勾起唇角,他知道她的视线最喜欢落在他唇角这颗痣上,“若花期过了告诉我即可,神里家别的或许没有,椿花的品种在稻妻却绝对是最全的。”
视线从青年唇角移开,我答非所问:“我要换地方住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进出过天守阁一趟的年轻守将走到我面前恭敬道:“殿下的居所已经着人开始重新打扫,那里每年都会修缮,过两日便能搬进去。”
“我知晓了。”脚步声已经开始远离,我这才扫了一眼眼前的两个人,“天守阁夜间从不留人。”
除了我。
神里绫人叹气,但他伸手在神之眼表面划过,湛蓝的光辉被阻挡之后很快再次亮起来。
鹿野院平藏对历史不太感兴趣,但他老姐在神社工作,于是往往不免对他耳提面命。
殿下、白鹤、皎洁如月。
正如同面前站着的人。
身为奉行所的同心,鹿野院平藏还没有忘记他刚开始找上这位千鹤殿下的原因。她回到稻妻做的第一件事是调查三奉行,然后才来面见将军。
他是稻妻大牢里威名最盛的侦探,他从来只调查罪犯,哪像这些上层的大人物,出手就从最上面开始搞?
可她是千鹤,是神明的眷属,无人能置喙她的决定。
神里绫人抬头,他眼中映着暗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