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稍微有点像模像样了。
我的恋人, 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他有着与阳光相同颜色的淡金色头发,还有一双通透的淡蓝色眼睛。
看着那双眼睛,我笑着点头。
他什么都不会, 想要他变成什么样子大概都会如我所愿。只不过期限有些短,所以还是算了。他有名字, 他叫阿贝多, 不叫奥丝塔拉的阿贝多。大家都有自己的名字, 所以多少还是会有些遗憾。
既然由我来决定的话:“跟我讲讲你在地面上见过的东西吧。”
阿贝多略去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的人, 不算长的旅途很快铺展开来。
“蒙德有很多风车与教堂。”师父出门不想带他的时候他会被丢到那里, 修女会对着供奉的神像祈祷, “在天晴的时候,透过教堂的窗往外, 能看到振翅的飞鸟。”
至于风车,那是最常见的东西。
“原野里, 庄园里,城市里, 风车无处不在,风会将扇叶吹得吱呀作响。”师父在休息的时间就喜欢站在风车腰间的平台上对着太阳吹风, “我只来的及看到蒙德。”
喜欢停留在师父肩上的杜林有一天突然不见了,然后就是师父教他生之烛的炼制, 将他带到地心。
我听着少年坐在椅子扶手上讲话,伸手拉住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他好像看了我一眼, 目光很快再次投向窗外。
不算大的一隅之地像是牢笼, 我翻来覆去看着手里像是完美作品的手, 听他断断续续的话音落在耳边。与炼金时的条理分明不一样, 他这次在讲话时断断续续, 似乎是想到哪里说哪里。那些大多是我在蒙德时未曾见过的风景。
很新奇的观点, 充满了个人特色。那是独属于阿贝多的东西。
我轻轻拽着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阿贝多还疑惑着,奥丝塔拉伸手压在他颈后,带着他的身体朝她的方向倾斜。他的一只手还在她手里,近在咫尺的人稍抬头,嘴唇落在他眼睛上。
少年怔住,那些在蓝天下美丽且自由的风景突然离他远去。
窗外是无法被灯光覆盖的夜色,他阖眼用左手轻轻触碰刚在被亲吻的那只眼睛。
我为发愣的人整理头发,他好半晌之后才从自己的思绪洪流中挣扎出来,随后按住我的手。
“奥丝塔拉。”阿贝多念着恋人的名字,她近在咫尺,“你在驯化我吗?”
他没有等对方给出否定的答案,而是学着她刚才的动作靠近。她刚才亲吻他,这算是只有恋人之间才能有的亲密行为吗,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再次低头亲吻奥丝塔拉。
她最近的情绪很不对,甚至有时候他会从她身上感受到与师父类似的气息。她擅长掩饰,可阿贝多不懂她为什么要掩饰。
我伸手掐住他的下颌,带着正在亲吻我的少年远离。
“谁教你的?”他从哪里学到的驯化?
“在教堂里。”白鸽是和平的象征,温柔的修女在祈祷之后会在后院里撒上面包屑,野生的雀鸟于是驻足停留,在长久的相处之中,原本自由高飞的鸽子会落在教堂的屋顶,可他跟那些鸽子不一样,“我跟它们不一样,我不喜欢自由,我喜欢待在你身边。”
阿贝多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从前他跟在师父身边,现在他跟在奥丝塔拉身边。
可他不喜欢与奥丝塔拉之间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她说他喜欢他,于是亲吻他、安抚他,可是面前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壁依旧把他阻拦在外面。
他不喜欢奥丝塔拉这样。
既然她教会他有争取的权力,他自然要为自己争取到相应的位置。他不要被隔在外面,他要接触到奥丝塔拉真正的模样。
我看着表情认真的阿贝多。
他一只手握住我钳制他的手腕,另一只还没有收回的手挤进我指缝扣住我的五指,向来顺从听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