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并不愿意用恶意揣测他人,但父亲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绝不允许上次的意外重复出现。
“你来到蒙德那天,四月三十日,你用什么引走了魔龙?”
我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无可奉告。”
无论是多久远的过去,那都已经成为回忆与历史。不触碰、不扰乱,那是我对自己的保护。我答应过别人,关于转生的秘密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迪卢克看着认真起来的人,他没有计较上一个问题的答案继续问:“我们离开之后那阵火起的无缘无故,是你的手笔吗?”
“是。”这个问题倒不难回答,“学者是个娇弱的群体,出门在外总要有保护自己的手段,不是吗?”
关于娇弱二字或许有待商榷,但迪卢克并没有追着不放,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教令院会接收异国前往进修的学生,你是须弥人吗?”
“当然,我是如假包换的须弥本地学生。”这不算是撒谎,“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去问丽莎。她在教令院应该有熟悉的同学,我的过去并不算秘密,那里有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现在可以让开了吗?”我眨眨眼,面不改色道:“不然我可能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我回忆着摔门而出的迪卢克的背影,这才发现他今天好像没有梳马尾。
看来克利普斯老爷已经将关于邪眼的事坦露给能肩负责任的两个儿子。
这么轻易就被打发走,就像是走了一遍流程。除非他已经捉到到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的小尾巴。那应该是骑士团的人,甚至在其中算的上位高权重。然后由他来吸引目光,凯亚暗中调查。毕竟我刚来蒙德时听到最多的消息就是莱艮芬德两位少爷决裂的事情。
那么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就变成了是否要就此离开蒙德。
“帮客房里的小姐再端一碗醒酒汤,然后准备些清淡的饮食。”
隔着一扇门,迪卢克与女仆长交流的声音传进来。虽然我听不清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是少年清亮的声线落在耳畔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在蒙德多呆一段时间。
从身边还没有关上的窗往外看,蒙德的天空依旧清澈,与千年前我所见到的并无二致。
即使这座城市曾经留给我不太好的回忆,但旧的记忆总会被新的覆盖。
我回到蒙德时已经正午。
一路上碰到的熟人大多都在鼓励我。在自由之都,大胆追求爱情甚至是值得称颂的诗篇。
趁着不用肝论文的空档,我去花店订了几束红蔷薇。几次接触下来迪卢克给出的反应并不算差,万一再努努力他就答应和我交往了呢?
我就是馋他的脸,或许还要再加上他的身子。
可那又怎样?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犯法。
蒙德的秋日来得不算早。
风神像坐落的广场栽种着松树与常青藤,衬着仿佛这里四季都没有变化。但我租的房子门前有一棵垂香木,上面挂着的树叶尾部已经开始泛黄。
我踩着四月末来到蒙德城,现在已经在这里待了有将近半年时间。
捧着刚拿到的红蔷薇花束,脚步没有任何犹豫,我朝天使的馈赠而去。
至于为什么我对迪卢克的行踪仿佛了如指掌,当然不是因为我会预知未来,只不过是他身边有人乐见其成罢了。
我推门看去,现在这个时间酒馆里还没有客人。少年正背对着我,他微卷的长发今天被束成低马尾,妥帖的停留在黑色的外套后面。
进门前我敲门示意有人来。
我靠在门上朝回头的人问:“迪卢克少爷今天要接受我送来的蔷薇花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拒绝我,但将近一个月被堵门送花的日常似乎丝毫没有惹怒他,这也是我至今不肯放弃最重要的理由。
迪卢克将刚才未完的嘱咐说完才回头看向门口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