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推搡,却都硬着头皮,不敢抬头看一眼宝座之上的姒履癸。
原本大家都不想来的,但姒履癸天天派人来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概意思就是:我继位你没来朝贺我都不跟你计较了,就叫你来喝喝酒吃吃饭,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互相了解一下,这已经是多仁慈的举动了啊,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当然,到最后传的口信里,已经能听出几分姒履癸的暴躁不耐。
诸侯们也不敢不来啊,听那口气,就跟敬酒不吃吃罚酒似的,他们也不想打仗。
如姒履癸所言,只是来吃吃饭、聊聊天,又不用送东西,挺好。
于是诸侯们内心挣扎半天,最后也都乖乖来了。
姒履癸坐在高台上,在心里默默排名,今天这一遭,他可算是知道这些诸侯中的亲疏远近了。
能排上第一的居然是商国,来得最快,带的贺礼也最多。
还有几个诸侯也不错,可以排前五了,至少知道捎些东西来,还解释没来朝贺的原因,都低眉顺眼的。
更多的都是空手空脚过来蹭吃蹭喝的,姒履癸也不和他们太多计较。
听话地来了,那也算对他忠心了。
可很快,当姒履癸点到某个部落时,顿时拧起眉头,怒火在眼睛里烧起来。
他沉声责问:“有缗氏呢?”
身侧的关龙逄一看,胡须一抖,“刚刚还在,好像中途离席了。”
“有缗氏的首领是什么意思?”姒履癸面色更冷,将手里的酒壶掷出老远,都快甩到商汤的桌几上。
底下还在喝酒行乐的诸侯们一下都吓得酒醒了:暴、暴君要开始了?!
姒履癸很愤怒,已经顾不得底下全都面容失色的诸侯,直接把他的宝座扶手都拧弯。
“有缗氏要叛我夏朝?!”
诸侯们吓得一颤,不得不说,姒履癸虽然还年轻,刚继位,可他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威压,并且因为联想到他是暴君,就觉得更瘆人。
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为有缗氏求起情来。
“王,有缗氏肯定不敢啊!”
“他肯定是酒喝多了,去方便了。”
“有缗氏怎么会反叛呢?要叛也是商国叛啊!”
“……”原本坐在一旁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商汤满脸问号。
你们要求情就求情,拉踩我干嘛?!
诸侯们也是因为被盘点视频洗脑了,所以把“商国”脱口而出。
幸好商国给的实在太多了,所以姒履癸现在看商汤怎么看都怎么顺眼,根本没搭理诸侯们提起的这个话茬。
他现在心里怒气冲冲,就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有缗氏!
“来人,去调孤的军队来!孤要让大军,踏平有缗氏!”姒履癸已经顾不上其他,大声下令。
他站在最高的地方,远望有缗氏的方向,强壮有力的手臂挥动,兽皮长袍衬出他的孔武高大。
在姒履癸看来,一味和气,只会让有缗氏觉得他这新王软弱好欺。
当君王的,也该有些铁腕手段,他就是要让有缗氏流血受伤,匍匐颤抖!
……
有仍之会以姒履癸的怒火开始,又在姒履癸的怒火中结束。
大军整装待发,从夏朝王都浩浩荡荡开出。
因为这仗打得突然,兵士们被紧急召集,拿着石镞、骨镞的箭头装在木棒上,就这么出发了。
姒履癸的父亲在位时平庸无能,从不发展军队,姒履癸继位时间又短,现在这时候根本没有为兵士们准备太多太好的武器。
甚至连这支大军,也是从城中的黎民、奴隶中征召的。
要说起来,甲那个倒霉蛋,就在其中。
他原本已经在烧窑作坊里混得不错,一觉醒来就被拽了过来,分配了一只扁三棱的箭头,叫他自己插进箭杆里,然后又发了个戴在头顶的藤条编成的帽子,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