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即便如此，那里也以随便进的地方。” “陆为谦。”易陆面无表情转向陆为谦，示意他说话。 陆为谦立即做出一幅讲和的样子对科林说道：“我带他来的，科林授。我保证陆会对你做出任何干扰，他需要亲眼看一看，要然他放心。” 陆为谦解释之后，科林授没有再阻拦。 隔着一扇通透的隔音玻璃，易陆看见他们将十七抬上了验台，科林授的脸上带着一点兴奋，易陆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看到科林授对助手说着话，似乎在吩咐他做什么事情。 助手把十七的上衣用剪刀裁剪，露出大片伤痕累累的皮肤，他小心用镊子提取十七身上的皮肤组织，收好之后，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他们拿出像生理盐水一样的输液瓶，给十七打点滴。 易陆站在玻璃后面问陆为谦，有点急切：“他们在干什么？” 陆为谦笑笑，按住了易陆的双肩：“放轻松一点，甜甜，要搞得好像我们要对他做什么一样。这生长液，帮助镜像人更快地向人类转变的好东西，嘘，要吵，耐心一点，你会看到想看到的东西的。” 躺在平台上的十七，像被展示的工具，甚至没有一个柔软的床铺给他躺着，易陆看着非常舒服。 他努力压制心中的适，耐住性子等待。 十七并没有清醒过来。 随着输液瓶里的生长液一点一滴地进入他的身体，十七那些裸露着肌理的地方发生了鲜明的变化。 残留的旧的零碎皮肤被身体里某种泡顶上来，彻底剥落，取而代之的新生的薄薄一层表皮。某些生长的较快的地方——比如眼周，皮肤已填充满了，看起来和正常人的眼睛周围没什么两样。至于其他生长缓慢的地方，以清晰看见从身体里钻出的薄膜笼住肌体，有点透明还有点脆弱……但至少比直接接触腥红肌肉看起来好多了。 太快了，比十七原本的生长力还要快上许多。或许正因为太快了，十七感觉到了舒服，他的表情显得有一点难受，手指在冰凉的验台上弯曲起来，向下抓握。 易陆心急：“他舒服。” “我道我道，”陆为谦轻声道：“他还习惯，你也看到了，这对他好的东西，他现在总算看起来有点……人样了。” 陆为谦说得没错，他没有骗他，十七现在看起来确比之前好得多。 他们的进程很短暂，到半个小的间，科林授对助手又说了些什么，助手将输液针从十七的身体里拔出。 科林授转身出了验室。 易陆快步迎了上。 科林看了他一眼，对着陆为谦说道：“第一次接受生长液，适合输太多。” 陆为谦面容带笑，对易陆说：“看，我们善良的科林授多贴心，他什么都想到，你用太担心。” 出于感激，易陆道了一声谢，问科林：“我什么候带他？” “你要带他？”科林紧紧皱起白眉，看起来就个古怪的老，他和陆为谦对视了一眼，而后说：“现在还行，这才他第一次输液。他需要在这里被监管，直到完全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