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后，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倒不是大家都好奇周扬想说什么，而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个人——姜屿。
不学无术，成绩吊车尾，为人冷傲孤僻、阴晴不定，没有朋友，还成天跟隔壁职中的人打架……
总之，学生时代所有不好的语言，都能被拿来形容这个叫姜屿的少年。
被叫的人好像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慢慢地从双臂间抬起头。
那是张极其好看的脸。
双眼轻阖，眼尾上扬，睫毛挺长，皮肤白得泛光，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他耳侧挂着黑色的耳机，惺忪的睡眼狭长，看了一眼周扬，眼神冷淡地扫了周围一圈。
“……”
翻书的声音响起，没人再敢看他。
少年抬手揪住卫衣的帽子，盖在毛茸茸的脑袋上，又一次趴了下去。
秦舟的眼角抽了抽，这是看不起她的表白，还是他压根儿没听见？
纠结了半天，秦舟坚定地认为是后者。
毕竟高中时代，谁被表白能没点儿表示？
还是个男生。
秦舟单手撑着脑袋，手里拿着笔，在桌面的书上轻轻敲着，有点郁闷。
“哎，你说那人为什么要跟他表白？”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好看。”
前桌两个女孩儿继续八卦，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秦舟不得不往前靠了靠。
“长得好看也不行啊。”女生A道:“他是个坏学生。”
“是啊，天天跟人打架，还拖我们班后腿，害咱们每天被骂。”
啧，自己名声给自己玩坏了。
秦舟嘟囔了一句，前桌被她的声音吸引，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转过身来问道:“你说什么？”
秦舟顿了顿，眼神看向那边的最后一排，笑容很甜。
“没什么，我说我是个颜控。”
“……”
前言不搭后语。
两个女孩儿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转学生脑子有问题，转了回去，不想搭理她。
秦舟不以为意，咬了咬笔头。
懂个屁。
他不仅好看，还深藏不漏，往后能一飞冲天、牛逼哄哄的那种，一口气甩你们八条街。
……
周扬被姜屿冷落，也没当一回事，厚着脸皮在他旁边坐下，扯下他的一只耳机。
姜屿转过头，眼神挺冷。
周扬没管他，凑近他耳边道:“刚才那表白，你听到了吗？”
姜屿以为他是想八卦，理也没理他，夺过耳机，准备再睡回去。
“喂！”周扬急了，抓住他放回桌上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你猜猜，我刚才去上厕所看到林南跟谁在一起？”
“没兴趣。”
少年冷着脸，一听声音就知道没睡醒。
周扬也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道:“我跟你说，是那个转学生秦舟。”
表白，转学生，秦舟。
姜屿的眼皮动了动，没有起伏地“哦”了一声，周扬纳了闷，继续说道:“她就是实验高中的那个美女学霸，秦家的女儿，有颜有实力有身材，她跟你表……”
“说完了吗。”
少年面无表情，打断了他的话。
“……”
“说完了赶紧滚。”
周扬还想继续说，可姜屿盯着他的眼神实在不太和善，他悻悻地摸了摸鼻梁，屁颠颠儿地绕过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坐回前边去之后，姜屿没再趴回桌上。
一会儿后，他的视线越过中间隔着的两组人，落在第一排倒数第二的位置上。
少女低着头在看书，笔头在额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侧脸温顺，后背笔直，是个好学生的样儿。
秦舟？
姜屿低嗤了一声，温凉的眼挪开。
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