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都是初一的咳嗽声,慕风到窗边开了一小点窗,让房间里的空气可以流通,走到床边坐下,手插到初一的后脑勺下,微微抬起一点初一的头。
慕风用手擦掉初一的眼泪,一言不发。
医院的灯光也是冷冰冰的,让初一觉得好像掉进了冰箱里,每一次咳嗽时牵动肺部造成的感觉让她哭的头晕,可是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也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看不到尽头。
她的烧还没有退下去,大脑在这时候也自顾不暇,身体诚实的偏了偏,把自己的身体埋进慕风的怀里,可她连哭都不敢太放肆,否则还会更难受,声音不清不楚的呼痛。
要吃药也就算了,怎么会有这么难受的病。
难受得初一恨不得一直昏下去。
慕风抱着初一一直没说话,初一也不需要他在这时候说话。
他的手放在初一的背后,替初一顺着呼吸,她在病痛的折磨下不想做任何费脑子的事情,包括说话。
他换了衣服,没有像平时那样西装革履的装扮,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又软又温暖,初一把头埋在他的毛衣里,闷闷地咳嗽,不舒服时就无声的掉水豆子,弄湿了慕风的衣裳。
哭了不知道多久,初一的头越来越晕,一边哭一边在慕风的怀里睡着了,瘦之前手还捏着慕风的衣角,任性的不想让这时候唯一可以容忍她稍微放肆的人离开。
初一的精力被这场哭消耗得干干净净,她的呼吸和她的沉睡一起变得绵长。
等她彻底睡着时,慕风把她放回枕头上,动作轻的让初一感觉不到,只在头碰到离开了人的体温还一会之后变得温度很低的枕头时又咳了两声,不过这也并没有影响她的睡眠。
断断续续的咳嗽在这个病房持续了一晚上,睡的很好的初一不知道病房的灯到凌晨四点的时候才被熄灭,到早上慕雨来的时候,她睡的正香。
慕雨特意腾出来一天的时间来看孩子。
她是和丽姨的一起来的,两个人来的很早,从别墅一起出发,当两个人到到住院部,丽姨却忽然说要去买一些抗感染的药给慕风,慕雨知道她的意思,好笑的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昨天还和我说孩子是细菌性肺炎,细菌性肺炎会感染别人的可能性很小,你不用特意这样。”
丽姨不放心的说:“可是医生建议照顾的人去他那开一些药,我昨天记下来呢。”
慕雨只看丽姨一眼,就懂了医生其实想表达的意思。
如果她没有猜错,医生这句话针对的对象其实是丽姨。丽姨和木工一起在病房里,任谁都不会以为她那养尊处优的哥哥会照顾人,医生想当然的以为丽姨会留下照顾孩子,丽姨这几年年纪大了,抵抗力也没小年轻那么好,医生会这样提醒也不意外。
不过丽姨一会也要进病房,如果她哥认清楚他照顾不了病人的事实,丽姨今天还会留下,慕雨想到这些就没阻拦,拿着丽姨精心准备的早餐到了病房。
病房的门没有关紧,慕雨没有多想,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已经到嘴边的话再看见病房里的场景时自动消音。
——房间内,她那冷得恨不得冻死人的哥哥坐病床上抱着孩子,孩子靠在他的怀里,看不见脸,也不知道有没有醒,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哥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