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和她一起在临时搭建的洗手池洗手,王艳把医用肥皂递给她,“穗儿,我也不怕跟你说这些话,实话实说,那一路经历的一切确实改变了我。”
王艳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和带着一丝悲痛,还有着仍然残留的震撼与对人性的失望。
“那些部队的孩子才这么小,看起来十**岁的,他们却听着命令,就算是牺牲都要把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救出去。”
王艳说着眼眶又有些红,她笑了一下,“让你看笑话了。”
王艳避开姜穗的目光,低下头洗手,“我也知道我以前干了很多烂事,现在想想,真不是个好东西。”
“那一路……”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努力好好表达下去,“在那个路上,有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拿那些军人挡着,甚至破口大骂对他们进行责怪为什么不早点来救他们。”
“甚至……为了活下去把人从车上推下去。”王艳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勉强道,“都是血啊……”
姜穗顿住,她也沉默了。
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
半晌,姜穗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学过医?”
也是这个月姜穗“突飞猛进”的学习和太过于天才的成果,让顶头上司郝医生同意她自行做一些简单的手术,如今才能和王艳在这里一起洗手。
但王艳竟然也在刚开始学习后的一个月就开始给病人缝针了。
王艳知道姜穗转移话题是不想让她太难受,她回答道:“其实我本科就是学医的,但是太苦太累了,实在受不了,后来第一次考研没考上就放弃了。”
“当时当柜姐比当医学研究生赚的钱多多了。”
王艳又感叹道:“我要是有你万分之一聪明,恐怕现在早就是大教授了吧?也就个月,竟然把我四年学的东西都学会了。”
其实已经当了两辈子医生的姜穗:……
她丝毫没有自己是在作弊的心虚,而是平静地指出,“35岁的年轻大教授吗?”
王艳噎了一下,顿时忘了刚才的沉重,“喂!我就畅想一下不可以吗?!”
她撇了撇嘴,和姜穗一起擦干了手,随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现在大晚上的医疗中心也没有这么忙,于是用胳膊肘推了推姜穗。
“说起来穗儿,你和贺志刚那个弟弟怎么样了?前段时间我可看到他从你屋出来了。”
姜穗:……
姜穗:“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
王艳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直白道:“我要不是这么八卦,当初也不会听到你屋外的动静跑出来看热闹,然后差点被孙娟那小孩咬一口。”
王艳说出的这些人名,都让姜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初大闹楼梯间几个人,竟然也就只有她们两个活了下来。
但是看着王艳这张不再折腾,反而显得具有神采的脸,上面满眼都是关心和八卦,姜穗无奈解释道:“他是来我这拿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其实不是,贺朝是来找她包扎伤口的,而且那副隐忍的模样又勾得姜穗心痒痒的,要不是队里找得急,恐怕那一晚上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王艳:“不是我说,穗儿,你现在瘦这么多,越来越好看,那小子竟然还能忍住,他行不行啊?”
王艳说完,随后一脸震惊,赶紧拉着姜穗小声道:“穗儿,会不会真的不行?他哥就早泄,难不成他真的不成?”
王艳唏嘘:“看着人高马大的,结果只是个银样鑞枪头吗?”
姜穗在喝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姜穗:“……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王艳:“我用了个成语还直白吗?”
王艳:“所以他到底行不行?”
可能是觉得那啥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是人生流程,王艳好像对这种事情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