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也熄了,无事不要出来走动。”沈榆眉梢微动。
纵然不解,可听竹还是按吩咐办事,立马就去把屋里的几盏烛台全都熄灭,也嘱咐外头的宫人夜里不要随意走动。
窗外映射进一束月光,纵然睡不着,沈榆还是躺回了床上。
两个地方就隔了一片稀薄的林子,李长禄肯定会发现她早早的就歇下了,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眼睁睁看着皇上宠幸旁人,还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自己只能黯然神伤独自抹泪。
这男人的愧疚心利用好了也是一大助力,毕竟这宫里争宠,看的不就是皇帝的脸色。
闭着眼熬着熬着也就睡着了,次日不到卯时她就转醒,起身洗漱后吃了早膳,随后才去至清殿给皇后请安。
今天她来的最早,等其他人陆陆续续抵达时,已经坐了小半个时辰。
随着玉淑仪姗姗来迟,全婕妤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这绪昭容终日缠着皇上,玉淑仪还有这个本事让皇上惦记着你,倒是我们往日小瞧了妹妹。”
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纵然面对各种视线,玉淑仪依旧温婉大方语气不急不缓,“嫔妾刚入宫不久,何来皇上惦记一说,要记挂也是记挂各位娘娘才是。”
她背后有太后撑腰,全婕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悠悠的喝着茶。
“妹妹何必自谦,若是皇上不记挂妹妹,又岂会在宫宴之后,就册封妹妹入宫。”陈妃和声和气的道。
玉淑仪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一旁的沈榆,后者神色如常,还冲她点头示意,似乎并未因为这件事生疏。
“这德妃娘娘今日怎么又没有来?”全婕妤盯着那个空位。
皇后面色不改,“夜里风大,德妃着了风寒,这几日需要静养,你们平日也要多注意身子,这样才能好好的伺候皇上。”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着了风寒,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知道此事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德妃纵然平日傲慢,可平日给皇后请安还是不会落下,除非是和上回一样生了红疹,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对方连这表面的功夫也不愿意维持了。
昨日就只有玉淑仪侍寝一事,可德妃岂会这般小气量,那就只能是皇后昨日给的册封名单有问题。
“好了,无事就都回去吧。”皇后摆摆手。
宫女立马扶着她起身,其他人自然是齐齐屈身行礼,“臣妾告退。”
出了至清殿,都是回去的同一条路,清风徐徐,玉淑仪难掩面上的感激,“这次还得多谢妹妹了。”
沈榆行在一侧面露不解,“姐姐这是何意?”
玉淑仪嘴角带着浅笑,“昨日我在给太后娘娘泡玫瑰花茶,恰好皇上来了,尝了后便说我沏茶手艺堪比妹妹,于是晚上才来了我这。”
她知道皇上是给太后娘娘面子,但也需要一个由头,而她恰好需要这一个由头,所以才特意在太后宫里等着,如沈榆暗示的一样,皇上的确夸赞了自己。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那也是你手艺好,皇上才会念念不忘,不然这玫瑰花茶谁可以沏,但皇上可不是谁都惦记的。”沈榆眉眼认真。
四目相对,玉淑仪笑而不语,一时间两人并行在林荫小路上。
“太后娘娘近日旧疾犯了,腰背总是酸疼,可是又不爱喝那些汤药,我记着妹妹曾说过会推拿之术,于是便向太后说起了此事,太后娘娘倒是不信寻常人会这种东西,于是我下了保证到时候带妹妹去试试,届时妹妹可莫让我在太后娘娘面前失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
沈榆忽然停下脚步,面带凝重之色,“这……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姐姐怎么还当真了,太医院那么多能人,嫔妾那点皮毛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说到这,她有几分恐慌,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姐姐还是就当没说过此事,反正嫔妾是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