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角,遥遥望着灯火摇曳的内殿。
望着自家主子的背影,花榕低头看向盘中糕点,欲言又止,“娘娘,这个……”
拐角处灯火昏暗,无人看清德妃的面容,沉默了半响,只见她转过了身,声音格外平静,“你吃了吧。”
“可这是您亲自下厨做的……”花榕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皇上留下了沈榆,意思不言而喻,娘娘却还心存侥幸亲自下厨,最终还是惹人神伤。
可就算皇上不碰沈榆,娘娘今日也无法侍寝,纵然这样娘娘心里会好过些,可对于长久来说却是不利的,她们必须培养一个傀儡,至少能在皇上身边说句话。
不然老爷就会派其他人进宫,表小姐一旦进宫,届时老爷必定就不会再把心思放在娘娘身上,所以身份卑微又好控制的沈榆才是最佳人选。
“你跟了本宫多年,本宫给你做盘糕点,有何不可?”德妃一步步走至暗处,声音越来越小,“英雄行险道,富贵似花枝。”
花榕眉心紧蹙,望着前面迤逦的裙摆莫名看出一分寂寥。
她知道娘娘心里的苦,可若非如此,她们只会成为那颗被丢弃的棋子,毫无作用。
卯时天还未亮,沈榆的生物钟已经醒了,往日这个时辰她得起来清扫落叶,此刻宛若经过一天大扫除一般,每根骨头都叫嚣的酸疼麻木。
三月的天很冷,但被褥里却温热异常,小腹上仿佛压着什么东西,她小心翼翼将那只手挪开,手腕却骤然一紧,宛若被什么箍住一般。
下一刻,腕间的疼痛减轻,后腰多出一只滚烫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着。
换作平时并无暧昧想法,可此刻她没穿衣服。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沈榆挪动了下身子,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衣服,要不是太累,她是不喜欢裸睡的。
在被子里摸索半天,总算摸到一件,但并不是她的。
于是她缓缓靠近男人,轻轻道:“快到卯时三刻了,可要奴婢伺候皇上洗漱?”
大概男性天生精神足,醒了还在这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过后是几分晨间凉意,霍荀展臂揽住柔若无骨的人,指腹轻揉着她耳垂,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沈榆轻手轻脚从他怀里退出来,黑暗中她顺利找到自己衣服穿上,然后小心翼翼摸索着下床。
“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
屋外传来太监试探的声音。
屋里静了一瞬,响起一道醇厚低沉的男声,“进来。”
下一刻,殿门被推开,宫人们陆陆续续进来点灯,片刻间,黑漆漆的内殿犹如白昼。
沈榆穿戴妥当,只有一头青丝披散着,她立马将两侧帷幔撩起束好,男人已经坐了起来,穿着白色亵衣。
宫人立马呈上朝服与朝冠,都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头,皇上宠幸宫人还是头一次,不过这也坐实了德妃娘娘有疾不便侍寝,与其浪费这个机会,推自家宫人来伺候也在情理之中。
沈榆并未上前伺候,此时她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毓宁宫宫女,如何有资格上前伺候。
“毓宁宫宫女沈榆,蕙质兰心,柔嘉淑仪,今封选侍,赐封号兰,居长青阁,”
淡淡的声音响起内殿,众人立即下跪,“奴才叩见兰选侍。”
沈榆也立即跪下,“谢皇上恩典。”
霍荀目光移下,展开双臂,目光平静无波。
沈榆这才上前,接过宫人的活,亲自系着男人胸口的纽扣,还有赤金龙纹腰带。
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乱看,只是心中带着几分震惊,宫人晋封都是从采女开始,一下跳到选侍也不是没有,但那是先帝时期,他们皇上可是最守祖训的。
但这兰选侍的确生的貌美,难怪皇上会破例。
等一切穿戴妥当,天边也露出些许光亮,沈榆恭恭敬敬的候在一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