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黑西装男们搬运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努力忽视这声叹息。
“唉——”
所有人认真工作,目不斜视,专注自己手上的活。
“唉!”
接连三声叹息,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悠长,但在现场忙碌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朝这声音的来源处投注一丝一毫的目光。
原因无他,只因为制造噪音的某人是仅在港口Mafia首领之下的五大干部之一,而此时这位干部身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大大咧咧地写着“我是倒霉蛋”这几个大字。
太宰治蹲着身,满是怨念地伸出手指戳在地上画着圈圈,远远看去他身周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了不少。
他本以为自己身上这个牌子要等到回了港口Mafia大楼拿到材料后才会挂上,这样的话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等着下班时间的到来就行了,哪成想江之岛岛川居然从那个废弃仓库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个硬纸板和绳子不说,而且她竟然还随身带了笔!
在确认安全无忧,敌人全都再起不能后,太宰治看着江之岛岛川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就惊觉不好,急忙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要走,结果一个没注意被江户川乱步伸出的脚绊了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一个黑影就兜头罩下,等他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时胸前就多了一个十分显眼的牌牌。
太宰治抽抽嘴角,语气十分委婉:“岛川啊,这个牌子,不用这么早吧,可以回去再挂吗?”
江之岛岛川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不可以哦。说好的输了的人就要挂牌子,不许耍赖。”
原本静立在太宰治身旁的货架发出“吱呀”一声响,仿佛在赞同江之岛岛川的话。
太宰治试图挣扎:“但当时只说了结束的时间,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
“轰!”
话未说完,一声巨响从货架上发出,上面积攒了许久的灰尘被震飞落了太宰治一脸。看着摇摇欲坠的货架,太宰治连忙改口:“岛川你说得对,现在就挂!”
然后太宰治就看见原本将要倾倒的货架在越来越小幅度的晃动中重新站稳了脚,除了上面的灰尘薄了一些外,与先前没有丝毫变化。
太宰治慢慢将视线从货架上转移到站在一旁的江户川乱步身上,悄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敢跟江之岛岛川谈恋爱,那是真的很勇了。
不,这样说也不全对。别人谈恋爱还有分手的机会,与江之岛岛川“谈恋爱”那是真的只有谈恋爱这一条路可以走。想到这儿,太宰治看向江户川乱步的眼神中不由地带上了几分同情。
有了昨天与今天的经历,太宰治已经大致摸清了江之岛岛川的“幸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运作模式。
总之,除非江之岛岛川某天单方面对江户川乱步不感兴趣了,否则他是永远无法逃离江之岛岛川身边的。
江户川乱步仿佛没有看到太宰治的动作与眼神,脸上依旧是那副眯眼微笑的表情,整个人的情绪十分稳定。
就在太宰治拍拍身上的灰土站起来的时候,江户川乱步的手机响了。
江户川乱步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一滑,耸拉着肩膀慢吞吞地将手机放到耳边:“摩西摩西,森先生有什么事吗?”听着听着,江户川乱步脸上丧丧的表情消失了,腰也挺直了起来,“没问题!”
见江户川乱步兴高采烈地将电话挂断,江之岛岛川好奇发问:“森先生说了什么啊。”
“好玩的事。”江户川乱步边说着边转头看向太宰治,“森先生说已经派人来接我们了。”
“乱步先生你这表情……”太宰治像是醒悟到了什么突然睁大了眼睛,“来的难道是那个家伙!”
然后从那时起太宰治就一直丧气到了现在,整个人阴沉沉的,都可以种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