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傅薇开车送穆寒亭回家,一路没遇上几个行人,有也是行色匆匆一脸惶然。
两人到家先去看了临山的伤势,比穆寒亭好一些都是皮外伤。
回到屋里门一关,傅薇双手环抱看着穆寒亭,他心知到了该坦白的时候了,就细细把那天晚上引蛇出洞试图剿灭那些人的计划说了一下。
“原本推算的万无一失,我现在也还没搞清楚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除了你和临山还有谁?”
“几个朋友。”
她眼神闪了一下知道他还有保留,原本想问一句他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一种身份,但又觉得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一个答案需要逼迫才能得到也挺没意思,“最近你就老实一点好好养伤,哪里也别想去。”
他冲她伸手,“过来抱抱。”
她走过去先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我们都要好好的。”他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会好的。”
安顿好穆寒亭,傅薇回了警局,也见到了那天晚上被抛弃在宅子里的尸体。
死于爆炸的枪伤的以及刀伤的林林总总拉进解剖室十几具,单从面相上已经分辨不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同事忙得焦头烂额见着她回来高兴地迎上来,
“傅主任,您那天指导我们的几招非常实用,今天正好碰上趁手的,我们想让您在旁边再看看。”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扫了一眼尸体,“都确认身份了吗?”
“没办法确认,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因为那附近都是荒宅,加上刚发生过爆炸所以没人注意到那里发生了什么。这还是今天有人找孩子发现的。”
没办法确认就不能区别对待了,捡着伤势比较特殊的给几人练手,剩下的统一由警局安排人过来拉去埋葬。
她一直忙到中午,给家里打了电话确认穆寒亭老老实实养伤才松了口气,下午重复性的工作直忙到临近下班,刘大龙找来了。
“见到宋钺了吗?”
她点点头,“见过了,你们有联系?”
刘大龙摇摇头,“之前哪有,今天上边组织联合肃清会,我去了才见到宋钺,如今混得倒是不错,比以前看着也有精神许多。今天还见到了傅伟业,人模狗样地拄着拐杖,开口闭口代表傅家。要是再吃胖点,我看上海都要装不下他了。”
傅薇笑了一下,“他本来就喜欢张扬。看来上海太平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刘大龙点点头,“宋钺已经强制接管
了城外的驻防营,有宋家财力支撑应该能号令那些人好好还击,傅伟业领着机要处的人主要是来肃清城内的特务分子,我们负责维护治安。如果合作好的话,太平指日可待。”
两人闲聊几句,对于即将到来的好日子满是期待。
天色很快阴沉下来,冯公馆内很早就掌了灯,在周遭一片黑暗里格外显眼。有冯太太看着,冯艺淑这一天哪儿都没去,甚至在母亲强迫教学下学会了如何织围巾。
“妈,这种灰色的毛线织成围巾戴起来是不是特别精神?”
冯太太看她一眼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不中留,是不是又想着宋医生呢?”
“哪有,我就不能给爸爸织一条吗。”
“你如果真能让宋医生回心转意我也不拦你,但是首先一条不能像上次一样伤心起来就要死要活的。”
冯艺淑抿了抿嘴喃喃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一针一线缠绕着也将自己的心意缠在其中,仿佛已经看着它变为成品戴在了心上人身上。这时啪的一声,头顶的灯跳了一下灭了。
“夫人别慌,最近电压不稳,您等等我去找根蜡烛。”佣人扶着墙壁往厨房走去,就听院里嘭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什么东
西敲击在门板上的声音,风里裹挟着人压抑的喊声。
冯艺淑霍一下子站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