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老子就知道今天碰见黑白色准没好事儿!”刘大龙躲在一张桌子后,子弹耗费了三颗不说胳膊还多了道口子,血里呼啦。
边上躲着一个参加喜宴的贵太太,使劲往他怀里钻,抖抖索索引得身上挂的珠翠叮叮当当。
“您别挤我呀,给我挤出去叫人一枪爆头你还活不活?”他溜着桌子边往内场看去,原本花花绿绿的架子绢纱还有红绸散落一地,杯盘碗盏碎片乱飞。
地上躺着死去的人,没死的浑身抽搐,绝望地仰着脸等待死亡。
他其实也没搞明白动乱是怎么发生的,刚跟朋友胡扯了几句回来喝了一口茶,音乐响了,接着新郎新娘入场。本该是众人祝福的时候,忽然一声尖利的枪声夹杂在音乐声中,站在台子上的某一个人便心口中弹倒地不起。
然后尖叫声此起彼伏宾客四散逃窜,埋伏在台子周围的人和跳出来狙击的杀手火并起来。
今天来了不少人,政商届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来了,这些杀手针对的是谁?
“站住,你老实待着,我去看看。”傅薇叫住穆云清,收拾好自己的包和枪拎着往门外走去。
穆云清追了过来,“你小心一点。”嘱咐完她关了院门
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这个时候只会写写文章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口诛笔伐全无用处,真刀真枪才有话语权。
前院有父母兄长还有朋友亲戚,可她只能躲在院子里替人祈祷。
傅薇逆着逃跑的人群往会场走去,嘭嘭的枪声不绝于耳,有单点狙击也有连环扫射,听着竟有些像正规军队出身的人会采用的打法,配合有度有进有退。
她躲在一棵树后往院内观察,搭好的台子上悬垂的绢纱还有花枝破败地掉下来,沾了血在风里呼啦啦飘着。台子上躺着几具尸体,周围掩体后面有不时出来还击的护卫。
顺着他们开枪的方向,可见附近的林子还有半坡处藏匿着杀手,她沉思片刻决定转身离开,这种对垒式的扫射容易无差别杀人,她还是躲着点的好。刚转身迎面传来跑过来十几个身穿制服的军人,荷枪实弹,迅速包围了整个会场。
胜负已分没必要多留,她得去找找穆寒亭。她穿过一片草坪遇见了跑过来的傅东。
“大小姐,请跟我来。”他神色慌张,到了跟前才压低声音说道:“老爷受伤了,需要你的帮忙。”
傅薇心里咯噔一下,起身跟着他往外走,“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
的?”
“不确定,不过第一枪瞄准的确实是老爷所在的方向。”
傅东语焉不详,她从中听出了某种被掩盖的意思,“随行没有医生吗?”
“老爷不信任他们。”
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不是很能理解傅呈山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小心谨慎地活着的意义,傅家的书房遗世独立,他也甚少外出参加宴会,假如需要露面也必然是层层防护。
他贪恋权利却并不怎么享受权利带来的便宜,更像是一个活在权利的壳子里的人,他兴许只是享受这种被保护被簇拥的感觉吧。
两人一路来到客院,门口守着持枪警戒的士兵,院里站着不少要员,客厅里坐着几个熟人。
“傅东,不是让你去叫医生吗?怎么把她叫来了!”傅妍忽地一下子站起来,看看傅薇又冲着傅东露出了诘难的表情。
傅伟业皱着眉头说道,“薇薇以前就是学医的,别生事,赶紧让她上去看看。”
傅妍抿了抿嘴,一脸怨气地重新坐下,对面坐着穆寒青和穆如海,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他们对于傅东是请来医生还是法医不甚关心,这简直不像亲家倒像陌生人。
她无意向人证明医生跟法医某些时候是相通的,径直
越过几人跟着傅东往楼上走去,“怎么没见穆寒亭?”
“他没去会场。”
没去会场那很有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