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薇磨磨蹭蹭了许久还是被穆寒亭给拉去穆家参加婚礼,“你一个人来就好,干嘛一定拉着我?”
“说了看热闹,你不来多没意思。”
呵呵,她轻笑两声挽着他手臂低语了一句,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地笑笑。
两人相携来到穆家还是头一遭,相比于从前的敌意和冷淡,这次见面,穆家人保持了基本的礼貌,甚至就连穆如海看见她也遵循了眼不见为净,别开眼只当没看见她。
为了这场婚礼,穆家在漱月阁的原址铺设了一大片空地,搭了临时的花架摆了桌椅,将如今时髦的西式婚礼搬了过来。
穆寒亭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就被人叫走了,她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想起了在这里经历的惊心动魄,不过数月光景却好似已经沧海桑田。漱月阁的高楼飞檐还有上面据说皇帝用的琉璃瓦,全都埋进了人的记忆里,不复存在。
她靠着椅背闭了眼睛,直到感觉对面坐了人又赶紧睁开眼睛,看见来人她揉揉眉心道,“你该是贵客,来这么早做什么?”
刘大龙也不在意她的奚落,从口袋里拿根烟又把烟盒递给她,她摆摆手拒绝了,“戒了好,一个女人抽烟算怎么回事儿。”咔哒一声点火抽了一口,烟雾升腾里他眯了
眯眼睛,“走了一圈感觉不怎么喜庆。”
她回头重新打量了一遍婚礼现场布置,“年轻人嘛,追求时髦,西式的不都喜欢白婚纱黑西装。”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哦,你说穆云清啊,那是对你来说不算喜庆了。”
刘大龙瞥她一眼,“说正经的,今天来了不少那方面的人,你可千万别惹事。”
傅薇从桌上捏了一颗龙眼剥着随口问,“我能惹什么事儿。”
“今儿早上一个日本居酒屋失火死了很多人,勘察现场的同事回来说多半人都死于刀伤和枪伤,后来的大火更像是毁尸灭迹。”说到这儿他凑过来低声道,“走访的同事说有人在火灾之后看见两个女人在附近街面上走动,看着像是受了伤。”
傅薇慢慢把龙眼放进嘴里吐了核,随即抬眼看着他,“真有这事儿,那你还来参加婚礼。”
她说的随意混不在乎,可他知道她擅长将谎话说得不露痕迹。于是胳膊支着桌面倾身靠过来打量她。凑近了细看她脸上抹了一层粉,嘴上吐着口红脖子上围着丝巾,全部装扮之下还是叫他看出了耳后的伤口。
他心里沉了一下随即坐回去,“最近时局不稳定,所有人都像压在一个炸药桶里,一点火星子就能爆炸。”
“知道了。对了,你怎么不把小秋月带来,我许久没见她了。”
刘大龙捏了龙眼剥好皮放进盘子里,“我好几天没回家了。”
“那怎么能行,真想学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啊!”
“我们不合适,等她自己受不了的时候自会走的,上海形势不好我早就让她离开了,她自己拧着不走我也没辙。”他说着将拨了大半盘的龙眼肉推过来后拿帕子擦手,“吃吧。”
傅薇捏着签子心头咯噔一下,说不上来那种忽然而生的别扭是为了什么,从前两人忙到彻夜不休分吃一碗面也不觉得哪里不对,今日这一盘水果却让她犯了难。
转念一想又觉得恐怕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以前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欣然去见了,她摇摇头甩开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抬头在他身后看见了穆云清。
“两位真是好兴致,同桌共食别有情趣。”
刘大龙回头看她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就像是见了一个熟人,点头之后站起来冲着傅薇道,“你们聊,我过去见个朋友。”
穆云清瞥着他的背影抿了一下嘴,神情凄然里还带着点怨气,她弯腰坐下瞪着傅薇,“你都有我二哥了,怎么还跟别的男人黏黏糊糊?”
啧啧,这话有些刺耳,傅薇望着她叹了口气,“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