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在一处,短兵相接时男人一按手里的刀鞘,唰,刀柄另一段跳出来一头刀刃,他偏头一躲,手腕翻着划向李元湘的腹部。
她瞧见了这横空出来的一刀,看来长生就是死于这切腹一刀,她脚跟用力腹部后仰,刀尖剌过肚皮发出刺啦的脆响声。
李元湘翻手压着刀刃,另一只手的三棱刀朝男人眼睛刺去。
男人后仰着连退几步躲过去,手腕一抖一柄飞刀脱手而出直奔李元湘的心口,当啷一声飞刀被斜刺里冲过来的一块石子打落。
紧接着两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闪来带着点点寒光直奔男人的面部,两人贴的太近男人的武士刀根本施展不开,人影如一条游鱼前后游弋着在他身上剌出数道口子。
李元湘看一眼赶来救援的傅薇松了口气,正要提着刀上去帮忙,被郑阳给拦住了,“李小姐先处理一下伤口,我师父能应付。”
李元湘这才发觉外层棉衣以及绑在腹部好几层的牛皮都给划破了,揭开层层防护衬衣也破了,一道拦腰刀口横在肚皮上渗着血。
腿上的伤口险些断了脚筋,两条手臂也是伤痕累累,先前不觉得疼这会儿方觉竟是举手都有些费劲。
“谢谢。”
郑阳应
了给她包扎着伤口,“李小姐其实应该等等,我师父说这是个套儿,是小林队长设计来报复你们那天晚上围剿他的仇来的。”
“我的兄弟们呢?”
“我刚才在后面大致看了一下,死了三个,剩下的都是重伤,能不能救回来不好说。”他粗略看了一下现场,除了门口的尖刀坑还有弩箭阵甚至还有滚刀块,院里的人加上她带来的人死了至少二十几个。
她缠紧伤口从地上站起来 就往外走,“你干什么去?”
“杀人。”
郑阳走过来看着她皱了一下眉头,“你知道小林队长在哪儿吗?你不把这个人杀了永远也摆脱不了被暗算的命运,所以你最好等等,等我师父料理了这个人咱们再从长计议。”
“我不能再拉着你们跳火坑。”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情来的,那些兄弟死了她怎么可能不心痛,但事情总要做,待她死了去地下给他们一块赔罪。”
“我们不怕跳火坑,只怕死的没有意义。”郑阳摆明了不让开,李元湘侧身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来擦着刀上的血。
院里的打斗即将进入尾声,傅薇手中的柳叶刀在近身搏杀中充分发挥了优势,每一刀都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堪堪切
到神经的口子。鲜血仿佛涂染出来一样从男人的耳朵脸颊往下蔓延,一层一层刷下来,他如掉进油漆桶中成了血红色。
每一条神经都在突突跳着叫嚣着疼,仿佛身体里钻进了无数只蚂蚁一点一点啃食着他的血肉,他意识清醒手脚却有些不协调。
明明刀子奔来的时候,他能躲开又或者能挡住,迈出去的步子却都偏上半寸,换来更疼的一刀。
他听说过一种千刀万剐的酷刑,把人赤着装进网子里勒紧,皮肉顺着网眼儿露出来。手法精炼的刽子手会像片生鱼片一样将肉一片片削下来,过程中人不能死去直到最后一刀才能断气。
他身上的皮肉还在,可那一道道口子却像网线要将他吞噬掉,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每一刀都精准地挑着他的神经。
他愤怒地嚎叫着舞动倭刀朝傅薇刺去,刀子根本近不了身,她从他的身侧闪过来柳叶刀压着刀尖挽了一个花,直直借力扎进男人的心口。
恍惚中那一刀似乎扎进了女人的心口,他狞笑着双手用力,刺痛袭来搅和在原本的痛苦中让他分辨不出这一刀其实扎了自己的肉。
男人双膝一弯跪倒在地,长长的倭刀撑着身子慢慢穿透他的心口
,将他以三角的形态钉在地砖上。鲜血滴滴答答顺着刀口往下淌, 不多时就染红了地面。
傅薇冷冷看着他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