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修整点又等了一天，等到小赵病情稳定等到傅薇整理好了一份可行的手术报告，分别来临。
“我会把这次事件写成报告呈上去，尽快形成文件批示下来，以便于提醒我们的人注意。”杨峥说完站在树下望着傅薇，难舍的酸涩涌上心头。
傅薇点点头，“好，我也会尽量调整手术方案。”两人都明白这是一场硬仗，方秋奇等人摆明了是出来杀人的，而杀人最快的办法就是将之应用于战场。
一旦这东西出现，仅凭她一个救不了多少人，只有尽快出一个能被普及且可操作的营救方案才是良策。
“傅薇。”他的声音有些动情，望过来的眼里很是温柔。大约是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便有了放任的自由。
傅薇迟疑一下嗯了一声，他笑着嘱咐道，“好好保护自己。”
“你也是。”她冲他微微一笑像从数次分别一样。
杨峥点点头忽然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想象过无数次的拥抱终于成行，像拥抱了自己的一个梦，几分离愁别绪几分心满意足。
“啧啧……穆会长，你还真能坐的住。”长生朝嘴里丢了一颗花生，说着风凉话。
穆寒亭看他一眼，“你不觉得说这
话刀子扎的是自己吗？”说罢他下巴一抬，示意长生去看靠墙而立双腿交叠的李元湘。
眼睛从杨峥出来就没离开过，痴女一个。
呸……长生涂掉花生皮，立马禁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并不好受。
杨峥松开傅薇，眉眼间重新浮现云淡风轻，“保重。”
“保重。”此一别还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傅薇心头也有些酸涩，回头看见了李元湘，简直要哭了，“跟她好好说说话。”
杨峥心知肚明，李元湘的处境就是他的再现，只可惜感情这回事儿真没有凑活也不能凑活，他朝她走过去伸手拍拍她的肩，“回去之后好好养伤，我们商量的事情尽量不要强迫别人。”
李元湘低着头没说话。
“还有，做事不要再那么莽撞，能和平解决的就不要动用武力。”他说着她就在一旁点头，微微垂着的脖颈上还有结了痂的口子，天光下渗着红。
杨峥忽然说不下去了，她就算经历了再多表现得比别人再坚强，也不过才堪堪十九岁。
苦难会加速人的成长，可不代表她就应该承受苦难。
“好好保重，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
李元湘终于抬头，红了眼睛咬着嘴角勉强扯出一
个笑，“嗯，你也保重。”
杨峥不再留恋，笑笑转身就走。
“杨峥，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他背过身去冲她挥了挥，身影很快融入自己人当中，又被簇拥着走进了旁边的院子。
隔着人潮，他们终于走散。
李元湘的泪终于没忍住嘀嗒了下来，她抬起胳膊揉揉眼睛使劲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走，身形利落毫不留恋。
傅薇走到穆寒亭身边握了握他的手，四人被蒙了眼睛带离院子。
空气里满是雨后的土腥味儿，黄叶一层一层落下，混在泥水里发出腐朽味道，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张牙舞爪，入目满是荒凉萧瑟。
李元湘领着长生自行离开，穆寒亭的伤势不适合走太多路，傅薇两人搭上一辆拉柴草的车，顺道进城。
车板很窄，他躺着她侧着，一条胳膊搁在他的肚子上，指尖缠着他的衣摆绞一下松开然后再捻起来铰，如此反复倒也不觉乏味。
天色不好，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穿行在云彩间，半空飞过的鸟雀也是匆匆忙忙。
“上海的局势不太妙，警局里多了好些案子，最近有几件杀人案，死者都是学生老师等知识分子。艺淑的一位同事也死了，她怀疑凶手
是小林队长，但我仔细比对过，似乎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