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听见这声音首先感到头皮一麻,强迫自己呼吸镇静下来。
虽说有些意外,但见到方秋奇,她的一颗心反倒落了下来,未知叫人恐惧,而直面总多少存在一定胜算。
傅薇端着咖啡侧个身看着方秋奇,一身长衫打扮,依然瘦削,整个人却比比两天前看起来气色差了一些。原本年轻秀气的脸此时有些阴郁,在灯光的阴影下透着灰色。
“如此大费周章,你想得到什么呢?”
方秋奇动了动嘴,想反驳什么,最终却是浅浅一笑,“没想好,只不过想这么做就去做了,大约是见不得旁人恩恩爱爱幸福美满吧。”说完他指了指底下,“觉得这里怎么样?”
“极乐之地,你不会想告诉我这里是你的地盘吧。”
“快了。”说着他往旁边闪了一下,做出邀请之姿,“要不要进来欣赏一出好戏?”
“没兴趣。”傅薇话音刚落根本懒得理会方秋奇难堪的神情,手里的咖啡杯就飞了出去,宣纸糊好的窗户直接被砸穿。瓷杯落地哗啦一声碎片四溅,褐色的咖啡渍粘在窗户上往下淌,留下数道难看的污渍。
声响很大,楼底下原本斯文喝茶的人纷纷抬头,一两眼
看清楚状况后就又各自收回视线,继续喝茶聊天。
傅薇的心沉到谷底,原来方秋奇的快了,并不是夸大之词。
而被砸的房间里毫无动静,只不过原本该有人出声喊叫或者开门查看的,没有,不光穆寒亭没有出来,就连那个琵琶女也没见到。
她扭头往里看了一眼,确实没人。
“人呢?”
方秋奇笑着伸手,“请你进来看一场好戏。”
傅薇眯了眯眼睛,刷一下子拿出手枪对准了他,“里面有什么?”
“新片子,据说反响不错。”他说完直面枪口脸色如常,仿佛对着的不是一把枪,而是什么玩具。
她咔哒一声上了枪膛,“人呢?”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说的快了不代表这里可以由我全权做主,如果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我的面子也够不上为你说情。”
紧接着像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是真,楼下的人坐直身子拿出了武器,数把枪齐刷刷放在桌面上。与此同时从空落落的拐角墙根冒出来不少人,抬眼看来,审视戒备着傅薇。
“那就多谢你的好心提醒了,只可惜我这个人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嘭,枪口调转对准楼下房顶上的吊灯。
子弹
穿透灯柱引起噼里啪啦的碎裂声,硕大的宫灯摇了两摇嘭一声砸落在地,玻璃碎片铁质的零部件四下飞溅,惊得人四散躲避。
傅薇根本没有停留转身一脚踹开房门跳进去直奔窗户,一把推开窗户她傻眼了,外头是一条河。
波光粼粼水浪轻拍河岸,河面上还有不少船只,点着风灯即将入夜。
身后的喊叫声混合着脚步声赶到门口,房门前站了一个人,“有劳诸位,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方秋奇谦卑地说完,外头的人呵斥两句转身走了,他敲敲门,“初秋的河水甚是冰凉,河底前段时间刚被栽上木桩子,有一些尖头很是锋利。前几天有一个姑娘受不了客人虐待跳河逃走,结果被钉在木桩上,造成胸腔贯通伤。再说,我记得你的月事也是最近几日,不可下水。”
如果不是了解方秋奇,单听他的这一番话,还真以为是情郎说给姑娘的,可她只感觉到后背发麻和生理性的厌恶。什么样的人能把恶意装得这么含情脉脉?
傅薇迅速打量起屋内,桌边软凳移了出来,桌上的水杯还口朝下盖着没动。半挂珠帘有几串打结绞在了一处,里间的软凳上放着
一把琵琶。东西都没有乱放或者掉落,可见两人不是匆忙离开。
穆寒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没出现?
“傅薇,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方秋奇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