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看着立在门缝中间的年轻人,脑中快速寻找着有关他的记忆,一时空白。
他左手拿着的钥匙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血滴扑起地上的灰尘,没一会儿落了一个坑。
她见多了杀人自然是不怕的,只不过一个能叫出她名字的陌生人,还是让她心生畏惧,尤其对方此时手持武器,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你是谁?”
“一个你不会放在眼里的无名之辈。”
“你想干什么?”
“送你去见个人,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送你去死。”
咔哒两声枪响,对方竟真的举起了枪。姚氏听得心头咯噔一下,起身慢慢往门口靠近,“什么人?”
嘭,子弹穿透门缝直接钉在她脚边,“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放下武器,否则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姚氏心下戚戚然地扔了枪推开门,对面的年轻人她确实没见过,不过那张脸上的神态她很熟悉,冷酷无情,带着对人命的轻视。
绵绵还没死,子弹击中腹部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鲜血带着生命力慢慢流失,她的身体不住痉挛着,眼皮似抬未抬。
“我想跟她说句话。”姚氏举着双手冲郑阳要求道,“被人出卖赴
死,总要知道拿刀的人是谁。”
郑阳点点头,“快点。”
“绵绵,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真是没想到,整日打鹰临了竟被鹰啄了眼。说说吧,那人是谁,他又许给了你什么好处?”
绵绵没动,眼皮倒是又合上了,摆出一个嘲讽的神情。
姚氏捡起一块石头,正反看了看抬手戳向绵绵的伤口附近。坚硬的棱角挤压着伤口,原本已经麻木的痛觉神经再次活跃起来,绵绵疼得睁开眼恶狠狠地盯着姚氏,冷汗淋漓。
“会是谁呢?我刚才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你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们都是可以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流血牺牲的人。为什么?”
嗤,绵绵冷笑出声,“共同目标?让我们像一只老鼠一般失去姓名失去自由,来实现你那不知所谓的目标,你不觉得可笑吗?”
姚氏皱了皱眉,刚要开口,绵绵吐了一口血沫续道,“你以为你精于算计,殊不知有人比你更精通此道且不受任何人任何事影响。”
“谁?”
“哈哈……不知道不是……更有意思?”噗,姚氏眯起眼睛手腕用力将石块顺着伤口刺
进去,绵绵发出痛呼声,“我……在下面等你……”
傅薇安抚走了冯艺淑,重新回到解剖室,女教员的尸体已经进入缝合阶段,程兰正在穿针引线准备缝合,见她进去自然没有好脸色。傅薇可不在意她是不是受欢迎,背着手走到停尸台边看热闹。
啧啧……
程兰忽然停手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继续。”
“你让我继续就不要在一旁啧啧个不停。”
“年轻人就是容易激动,你看你这几针都走偏了,歪歪扭扭的拿出去让别人笑话。对了,你若实在不好意思问我,可以问旁边这几位,他们都是在总署工作多年的法医,很有经验。”
当,程兰一甩手里的剪子瞪着她,“我自问可以自行处理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知道了知道了,安心,没人会抢,你慢慢来。”傅薇冲她摆摆手敷衍似的安抚了一下,转身离开解剖室。
瞧着她离开,程兰长出一口气捡起针线。
“程法医,不必介怀,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她这人牙尖嘴利睚眦必报吗?没事儿,你虽然是个新手但我们绝对相信你的实力。”
谁新手?你才新手!程兰闭了闭眼睛重新捏
起针,她杀过的人比冷冻库内存放的还要多,什么样的伤口没见过?用不着旁人来教她怎么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