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蹲下来按着红牡丹的伤口,指腹之下心脏还在跳动着,频率越来越微弱。滚烫的鲜血随着身体的抽搐汩汩往外流淌,很快就将人浸泡在血水里面。
红牡丹的脸色迅速发白灰败下去,双眼紧闭,眼球在眼皮子下无意识地转动着,她伸手翻开眼皮,瞳孔已经扩散生命体征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回天无力。
“母亲,您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话呀!”傅伟业抓着傅太太的胳膊试图让她安定下来,抖如筛糠的人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刺激,兀自发着愣。
傅薇起身看了一眼红牡丹随后抬脚来到傅太太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随后她迅速探手往下劈掌。手腕被傅伟业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大脑神经受刺激,她现在处于精神游离状态,是叫不醒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晕她,让她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要不然人很有可能就变成疯子了。”
傅伟业摆出明显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确实,那你就等着她变成个疯子吧。”她说完往回撤自己的手。
“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傅薇瞪他一眼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那您还是自求多福吧。”眼角瞧见他铁青着脸按向自己腰间,“傅伟业,不要用你那套来对付我,你信不信你敢把枪拿出来我就敢让你妈变成疯子?!”
傅伟业咬了咬牙收回手,“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傅薇瞥他一眼,态度缓和算是成交,“捏着她的下巴,免得咬伤舌头。”说罢抬手劈掌打晕了傅太太。
傅伟业扶着傅太太坐到椅子里,又脱掉自己的外套垫着她的头歪靠下来,“我母亲不可能是杀人凶手,第一,她没那么大的力气,第二,与杀人之事相比,她更擅长家宅里的鸡毛蒜皮和女人间的勾心斗角。”
“而且从我离开到事发时间很短,还不够她给自己构建强大的心里防线去杀人。”
“发生了何事?”傅薇瞧着彻底失去生机的红牡丹,皱紧了眉头。
傅伟业皱了皱眉拉来一把椅子坐下来,伸手搓了搓脸道,“孔小姐你也看见了,是家里为我选定的联姻对象,红牡丹是丽都的歌女。母亲有意偏袒红牡丹嘴上不饶人,三个女人一台戏就吵了起来。我里外不是人只好逃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谁起的事端?”
经此提醒他迅速明白了一
些关键,开始回忆那会儿的混乱,“桃花茶上来,下人只给了母亲和孔小姐,你也知道我母亲这个人就喜欢占些言语上的便宜,红牡丹是我最近才吃到嘴里的,难免娇惯了些。于是就因为一杯茶吵了起来。”
倒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她走到桌边闻了闻两杯深红色的茶汤,一样的味道,带着发酵过的花香。
“孔小姐是什么表现?”
“含羞带怯极少说话,似乎也没想到她们会吵起来。”
她听完了看着傅伟业,“报警吗?”
穆寒亭看见傅薇冲进会客室就自动自觉地跟傅东站到了一起,他瞟了一眼孔小姐堵住了她的欲言又止。
他认识孔小姐,孔家二房的女儿也是孔三的妹妹,曾经跟着孔三一起去过码头,不过只是打过照面未曾说过话。
眼下山崎孝这个外人还在,不论是套近乎还是说内情都不合适,他不想让旁人知道他跟孔家的关系,傅呈山希望家丑外扬。
“傅部长,我就先走了。”山崎孝很有自知之明地告辞走了。
傅呈山送走了人才沉着脸走到会客室门口,“出了何事?”
“老爷,二少爷和小姐都在里面,具体情况还要等他们出来再说。”
他转脸
看向孔小姐,“你说。”
孔小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我看到傅太太……拿刀扎进了红牡丹的心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