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穆寒亭看向刘探长,两人脸上同样挂了担忧。
“子弹还有吗?”刘探长咬咬牙,“得先毁了。”
锅灶里的火烧得只剩余烬,台阶上的人下来了,三两合作着将笼屉从上面抬下来。顶上的盖子刚揭开,嘭嘭几声爆炸,炸穿了底下的铁锅,圈起的石头散了架。
飞溅的水汽呼一下子窜入半空,碎裂的砖石飞溅着冲向人群,灶毁锅烂笼屉塌下去,蒸了大半天的东西过了水沾了灰散发着更为复杂的味道,呛得人捂着鼻子四散逃窜。
惊呼声伴随着痛呼声,弹片飞起来重伤了抬笼屉的人,整个院里一时间闹起来。
大殿里跟着风娘子正往二楼走的沈畅,提着衣角停了脚步,扭头顺着窗户往下看去。
“怎么,你不会以为还有人能来救你吧?”
“希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沈畅指了指底下,“你自己看。”
风娘子走过来看了一眼,不以为意,“该吃的东西早就吃下去了,这点量算不了什么?”
“你就没怀疑过自己也中了毒吗?天长日久的在一起,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就算不是在吃食里面也可以在衣物用具甚至点的熏香里面动手脚。人这
种生物太脆弱,杂念过多欲望过多偏偏拥有这么脆弱的身体。一点点毒就能要了人命,不管你拥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多么宏伟的目标,人死灯灭全都不值一提。”
说完她扭脸看着风娘子,“你真的没有感觉吗?”那双眼里含着嘲弄的笑,一时间让风娘子有种自己是猎物而她是野兽的错觉。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猜到了吗?”看她似有疑惑,沈畅轻笑出声,“我以为我做了这么多,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没想到还是个蠢得。”沈畅低头摸索着指尖上的戒指,“我要脱离沈家是真脱离天人道也是真,只不过是在你们利用我的时候收点利息罢了。我正好要找玄母娘娘,托你的福。”
风娘子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一出待宰羔羊翻身记,可惜了。她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枪,咔哒咔哒敲了敲子弹上膛对准了沈畅,“既如此,也留不得你了。”
哈哈,“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毒无色无味,只需要一点点就能置人于死地?”沈畅笑着冲风娘子亮出了手指上的戒指,“漂亮吗?我一个朋友送的,说必要的时候能保命。我用十根金条换来的,一直没用,
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咔哒,风娘子扣动了扳机却只听到一声空响,心下大惊抬手去解鞭子,只觉脖颈痛了一下,仿佛针扎一般。
她抬手去摸摸到了陷进肉里的一根针,指尖捏着末端往外拔,抬起来的手已经开始哆嗦,眼前发昏脑袋嗡嗡直跳。
“你……”血气翻涌她踉跄着扶着窗框,双脚打飘,明明想着是赶紧逃离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哆嗦着往后仰去。
沈畅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切,慢慢扣上戒指的搭扣,“如此好用,十根金条不算贵。”她上前两步,惊得风娘子使劲往后仰,满眼的恐惧引得她笑起来,“你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嫌闷,帮你透口气。”哗,她伸手抽走窗棂搭扣里的木条。
风卷起帘子飞扬起来,她立于风中冷眼看着风娘子随风而下,倒是没有辱没了这个名号。
嘭,一身黑衣从天而降直挺挺摔在殿前的空地上,连抽搐的机会都没有瘫成一团,血浸透黑衣淌了一地。
啊,原本已经慌乱的人群更加慌乱,已经分不清哪里安全的人四散逃窜,“往大门跑,快……”刘探长大吼一声,算是给无头苍蝇一般的人指了条路,人群蜂拥
着往外跑去。
穆寒亭则快步往大殿跑去,刘探长紧随其后,两人气喘吁吁跑到平台处,风娘子躺在血泊里已然死去。
“姓沈的娘们儿也够狠的,走。”
两人复又往大殿冲,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