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一阵鸣笛声响起,火车就要缓缓离站。
歌舞升平被叫停,已经唱跳许久的女人得了休息,三五个人摊在沙发上神情恹恹。莺歌靠窗而坐,翘着腿抽烟,眼皮下亦是难以遮掩的疲倦。
“莺歌,咱们也要跟着去南京吗?”
“不然呢?你以为上来了还能离开?”
“可是你昨天叫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办完事儿就能回家。
莺歌弹弹烟灰看着她,“事情办完了吗?”
女子一听她这话就明白自己是上了贼船了,登时情绪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这列火车上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到了南京就看吴公子怎么安排。”
“我父母朋友都还在上海,你让我去南京陪那些疯子?我不能待这儿,我要下车。”女子说完去开门,这才发现门被锁住了,回头看一眼屋内跟她同样困境的人,一个个无动于衷,看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当初是我赏了你一口饭吃,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来谋算我。我绕不了你。”女子说着朝莺歌扑去,染了丹蔻的血红指甲抠向莺歌的脸,嘭,人还没到跟前,莺歌手边的
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厚实的玻璃缸砸中女子的额角,温热的血混合着烟灰一块淌下来,随着女子倒地的动作覆了半张脸。
“你……”原本事不关己的人见了这惨状,不由得有些害怕。
莺歌拍拍手站起来,“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就能保平安。”
啪啪,两声拍掌声从帘账后传来,“啧啧,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谁!”众人霍一下子站起来,原本以为封闭得好好的车厢门竟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打开,且那人就一直藏在帘账后,她们竟一无所知?莺歌两手抱臂冷着一张脸看向帘账。
一个,两个,足足三个,其中一个肩头居然还扛着一个,整整四个人躲在帘账后她们竟然都没察觉。
“佳人是佳人,就是狠了点。”傅薇瞧着莺歌,上下打量着颇为可惜地说道。
李元湘两手抱臂瞥她一眼,“呵呵,你可比她狠多了。”
“你两能不能速战速决,扛着个人我也很累的好吧。”长生在后头没好气地说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狠居然好意思说别人。
傅薇笑笑,“先把人放下,我们这一路奔波的,先吃点东西。”三个人好似回家一样的闲适,惊得莺歌
眼皮直跳,她一个转身就想往前头的车厢跑去。
“麻烦!”傅薇一把扯过桌布兜手缠过去,砸得莺歌头一沉差点栽倒,随后脚下跟着追过去,胳膊肘一抬将莺歌逼退到隔断门边,刷一下子拉上帘子盯着她,“咱们叙叙旧?”
再往前数几个车厢,程兰正在进行解剖前的准备工作,穿罩衫戴口罩洗手戴手套。她瞧着盘子里那把还算凑合的手术刀,长出一口气捏起刀尖走向停在餐桌上的尸体。
一刀下去就能直取心脏,只要看到那颗心脏她就能辨别到底是不是跟康夫人那颗一样。
呼,刀尖碰到皮肤正要用力,嘭一声车厢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看着颇为斯文的中年男人后头跟着那个男大夫,“别动!”
刀尖已经戳进了皮肤里,血随着她动作的停顿喷了出来,“你们是谁?吴公子让我验的。”
“这位是袁先生,你还不停手。”男大夫瞧着那血赶紧过来将程兰挤开,随后一兜桌布在尸体的心口打了个蝴蝶结,死死捂着伤口。
“袁先生?我不认识。”程兰皱了皱眉看一眼桌上被当成礼物的尸体,十分可惜。
“你不用认识我,这里没你事了,出去之后
不要乱说,这人就是死于心脏病,你务必记住这点。”
“你算哪根葱,你们谋害人命还想遮掩,我本来还不确定是不是中毒,如今听你这么一说那就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