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轻咳一声扭头问,“我要送母亲去听道,要不改天?”
傅薇没理会她的假模假样,冲着陈夫人略微弯了弯腰,“陈夫人好,我是沈畅的同学,有事想跟她聊一聊,希望您不要介意。”
陈夫人看了沈畅一眼,“去吧,聊完早些回家,不用来接我了。”说完不等反驳抬脚就走,直到她上了陈家的汽车沈畅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你好像很怕她。”
“要是你碰到一个全家都敬着的老佛爷做婆婆,你也会怕的。”沈畅说完在沙发上坐下,伸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刘探长,撇撇嘴,“他倒是会挑地方。”
傅薇没搭理她,在旁边坐下接着看书,直到沈畅自己觉得气氛有点僵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避开?”
“嗯,我为什么要问。”
“你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讨人喜欢。”她说着拿起勺子敲了敲碟子,叮当作响里神情很是紧张。傅薇用余光扫她一眼,知道她憋了一肚子话想找人倾诉,可是又不愿意轻易开口,想有人给个台阶。
但她可不想惯着沈畅,原本就是没什么交情的老同学啊。
一直的沉默终于让沈畅憋不住了,她当一下丢了勺子看着傅薇,“你听说过天
人道吗?”
“没。”她放下书本顿了一下问,“你和陈夫人不是早前还信着天主教,怎么又改信天人道了?”
“教堂出了那样的事儿,婆婆认为西方的神明也没多灵验,回去之后她的牌搭子过来玩儿,跟她提了天人道,说天人道有一个玄母道法高深能卜祸福吉凶,让她去试试。”
“后来她就去了一次,回来就让人把家里所有的耶稣像十字架给撤走,换上了玄母像。每天饭前饭后都要焚香念经,不让我们在家里吃西餐,不能听西洋音乐不能看西洋画片子,甚至还要给我们每个人定制一套天人道的道袍,跟着她一块入道。”
沈畅说到这儿眉头紧紧皱起,“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恐怖,之前信教的时候家里都是唱诗班的音乐,现在家里都是天人道的音乐,我都被折腾得快疯了。”
“那你今天还能出来喝咖啡?”
“我们是来接她一个道友的,正好车子出了点问题才不得不进来休息一下,你没看我们什么都没点吗?”说完她捏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吃得腮帮子鼓起来颇有点咬牙切齿之意。
“什么道友?”
“就附近那栋楼,我也不认识。”
傅薇随着她的指点看去,心头咯噔一下,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