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傅伟业这时倒来了兴致,拉过椅子坐下,“刘探长,我说他是凶手自有我的道理。”说完冲着后生抬抬下巴,“交代吧。”
后生揣着手点点头,“刘探长,当初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重点!”
“哎,是这样,有一年我从二当家那里接到一个任务,说有人出高价让我们去解决一件麻烦。然后我们就去了,谁知道一家人不太配合,就宰了。”
刘探长边听边掏耳朵,“说完了?”
“是,人是我杀的,受的就是总署长的命令。”
“你糊弄谁呢,三个人上吊而死,还分两次?”
“就是第一回没料理干净,我就又去了一回,毕竟斩草要除根!”
听到这儿刘探长笑了,侧头看着傅伟业,“傅副处长,你来之前好歹找人先串串供啊,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蒙你还是蒙我呢?”
“刘探长,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事儿重要的不是怎么说而是必须得有人来说。相信你差不多也明白了,草灰蛇线伏延千里,要的就是现在的结果。有人为了这个结果已经磨刀霍霍,谁跳出来都会被当成垫脚石一并除去。”
呵呵,“傅副处长这是来当说
客的?”
“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刘探长,你不会以为整个警局只有你一个人能做这件事吧?”
不需要傅伟业多说,他也明白这件事实在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人确实是总署长指使的,他自己也认了,至于真凶是不是眼前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追查真凶是他的事而不是那些人的事,他们要的是给总署长定罪。
警察局里边不止他一个探长,他不做自然有人来做,傅伟业却先来找他,什么目的先不说至少给了他主动权。他可以主动去做一些事情,让结果显得体面一些。
“看来之前认为你跟吴子章是一丘之貉还冤枉你了。”
傅伟业皮笑肉不笑地嗤了一声,“考虑的怎么样了?”
“哎,我跟你打个商量呗。这件事我去办,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跟你爹属意谁?我好提前巴结巴结。”
傅伟业瞧他一眼站起来,甩着手套道,“那就有劳刘探长了。”手一摆就往外走。
刘探长赶紧从椅子后绕过来,把其他人关在门外留了傅伟业一人,“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傅处长知道最近有一个玩绳子玩得特别溜的杀手吗?”
“连环杀人案整个上海都听说过。”
“那敢问傅处
长有没有关于杀手的线索,一点点就好。”
“刘探长就不怕我机要处抢你的饭碗了?”
“傅处长别见外,有饭大家吃才香嘛。”
傅伟业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他们杀人的目的固然是为了今天的结果,可一开始夹杂的私心你就没仔细想过?”
他豁然想起了傅薇一直纠结的那个问题,既然是为了引出总署长,与她何干,为什么要把她卷进去?
“看来刘探长已经想到了。”说完他轻笑了一下摇摇头,“哎呀,我这个妹妹真是个祸水,到哪儿都有人惦记。”
直到房门关上,刘探长才从恍惚中醒来,穆寒亭说吴子章的背后站着日本人,他们想要扶植一个亲日的人上去这个位子。
傅薇几时惹到了日本人?他脑中千回百转想到了那次绑架事件,一时心头大惊。
傅伟业离开刘探长的办公室后交代底下人两句就去了法医室,傅薇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他捂着鼻子走进去却见她头也没抬。
停尸台边放了一个大水槽,冰块水里泡着一具尸体,面目青白脖子上一圈发黑。
冰块固然能保存尸体,只是一旦化开,这尸体便如泡了水的腐肉块,加上年份久了,几乎成了絮状,
扯一下就能沾沾连连掉下来一堆。傅薇戴着手套正在翻看尸体脖子上的勒